於他們來說,如果衝上去採訪他們,他們不開口,我可尷尬了,那可傷神,說不定採訪會半途而廢。我想還是另尋採訪的物件為妙。
我就朝廣場上的其他人走去。可當我接觸到他們,準備向他們打招呼時,他們卻像是遇到了瘟疫一樣,立即躲開——真讓我傷透了腦筋。看來,這次騷亂加強了人們警惕和防備的心理,但又讓人的感情冷淡了許多,遇到了陌生人就像是遇到了亂賊一樣害怕。
就在這時,幾個一絲不掛身體健壯的傢伙,從廣場的側邊跑過來,打算朝神像跑去,可又沒有跑幾步就停了下來——他們可不能褻瀆神像,怕丟了光,還是什麼原因,我可是搞不清楚。
他們一共有五個人,他們一到廣場上,周圍的人見到他們比遇到瘟疫更為害怕,簡直就像遇到了死神一樣,立刻就跑著離開,因此當他們一站在自由廣場上,周圍就空成了一大片。而且,他們一邊站著不動,一邊叫著:“反對騷亂,反對戰爭,反對腐敗!自由!正義!自由……”看來,騷亂真相他們都知道了!
不過,在這天氣晴朗心情舒暢的時候,他們的裸露卻讓這一幕大煞風景,真不應該,太讓人反感了。可反感過後,我的直覺告訴我,我的經驗告訴我,這幾個一絲不掛的普通人正好是我要採訪的物件。因此為了完成這次任務,我可是豁出去了。好吧,就讓我們來看看自由神像區的這些人是怎麼看待騷亂這件事的!
“你們好!”我一衝上去,就對他們說:“我們和平員,在此,想對你們進行一次簡單的採訪。”
“啊!哦!哦!”他們一見到我,並聽我這麼說,就大聲一叫,接著又淡定似的說道:“好,真好!”
接著從他們中間站出來一個人,這個人彷彿是他們中間的代言人一樣,但還是一絲不掛,對於這些人,我的理性可要超出我的感性,我想他們也這樣,即使外表如此,但內心想說的卻不是這些無聊的外表上的東西。
“你真是和平員嗎?”這個人一站出來就問我,“你怎麼沒有穿著三色服?”
“不穿三色服就不是和平員嗎?”我反問道,接著又說:“我只是來採訪的,沒有其他意思。”
“也確實,就像我們,現在不穿衣服也照樣是人是一樣的道理!”他這麼一說,他身後的傢伙全都笑了起來。
我也難免一笑,照樣是人,照樣是人,可恥就不說了,要不是來了這裡之後發現這次的任務這麼難完成,也不會找上他們。
“那現在開始了吧!”我往衣袖上的閃光球一按,開啟錄音,於是說:“接受採訪吧!”
“好的,開始。”這個人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又說:“你問吧。”
我嚴肅地問:“你對最近金礦區發生騷亂的事件有什麼看法呢?”
“透過安民告示的內容,我們都知道了真相!”他立即皺緊眉頭說著,身後的人也一起叫著:“我們知道了真相!”
“對於這事件!”這個人又惱怒似的繼續說,“對於這事件,我真是感到氣憤,鬱悶!悶出了火,悶出了怒火,這怒火把身上的衣服都燒光了!所以我們跑來抗議!跑來抗議!”
他說完又轉過身,一揮手,於是後面的四個人又跟著他一起叫道:“反對騷亂,反對戰爭,反對腐敗!自由!正義!自由……”
見他們這麼瘋狂,我真想立即結束,於是又向領頭的人問:“你還有什麼想法嗎?”
“可以來個擁抱吧?”他說著,就向我靠過來,但沒有碰到我的身體。
接著他們之中的另一個人一伸手,就甩出一個閃光球,像是要給我們兩人留影一樣。
我立舉著雙手遮擋住臉,真怕讓他們拍到我的臉,在拍照的人說了聲好了以後,旁邊這個領頭的光溜溜的傢伙卻在稀奇古怪地大笑著,伸手擺著嘔心的姿勢,說了聲:“謝謝!和平員!”
接著,我趕緊離開,趕緊離開,心感不安,心感危險。
這幾個一絲不掛的傢伙沒有追上來,而是依然在廣場上氣憤似的瘋狂地叫著:“反對騷亂,反對戰爭,反對腐敗!自由!正義!自由……”
但當我走出自由廣場時,又遠遠地往自由神像一望,也回頭再次望了他們一眼。我突然感到,他們在雄偉的神像下,真的顯得很渺小,很渺小——即使這樣,他們對這次騷亂也真的很痛恨,也很憤怒,心中有怒火,以至如他們所說,身上的衣服被怒火燒光了,也要出來抗議。
這就是這次採訪的資訊記錄——這裡是自由神像區!我是和平員,正在為你記錄最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