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你這個妖孽,還不快快現出原形!”
緊接著一瓢騷呼呼的東西兜頭澆在了我身上。
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可是不好老孃也不能忍了!我直接跳了起來,那個還傻了吧唧愣在原地瞪著我的小夥子,被我一頓無敵剪刀腳踹出了五米外,叫的跟殺豬似的。
“你特麼有病啊!你剛倒我身上的是什麼東西!你賠老孃精神損失費!再跪下給老孃磕頭認錯!否則今天你別想完完整整走出鬼街!”
☆、044 夜半來信
小夥子被我踹的蹲在地上抱著頭,半天才敢偷偷瞄我一眼,鬼街上的來往的客人都不走了,閒著的夥計也都跑出了門,瞧著我倆看好戲。
“你,是人?”那小夥子半晌才弱弱的問了一句。
“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我抹了一把頭上流下來的水,微黃有騷味,這托馬的該不會是尿吧!也就是這年頭城市建設都上去了,要是二十年,我不得撿塊磚頭砸死他!
“怎麼了怎麼了?”小張從店裡跑了出來,“怎麼回事,米飯他惹你啥了?”
我又氣又羞,根本說不出口,那個小夥子慢慢站了起來,賠著笑臉看著我和小張:“大哥大姐,是我心太急了,這個,大姐,要不你把衣服給我,我幫你洗了。”
小張莫名的看了他一眼,又湊到我跟前,剛想對我耳語什麼,忽然鼻子一捏:“米飯,你身上什麼味兒啊。”
阿西八,我的肺要炸了!
“小張!關店!你!跟我進來!”我還殘留著最後一點兒理智,今天要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揭破這個二傻子給我潑了什麼,我以後在鬼街簡直沒臉混下去了。
小張收了那個白瓷碗,抓著小夥子進了店裡,我用最快的速度衝進後廚用水衝了下頭髮,幸虧我店裡放著套備用的衣服外套,否則我簡直一秒都在店裡待不下去了。
“這,水盆恐怕得換了。”青竹皺著眉頭看了看我剛用來洗頭髮的盆子。
“扔了,順便把我這衣服一起扔了,記得拿出去丟遠點兒,托馬的,看我怎麼收拾他!”我擦了下頭髮,撿了把剔骨刀就去了前廳。
小夥子見我拿著刀出來了,嚇得立刻就想跑,奈何小張和連卿航把他堵得死死的。我正準備審他,結果他突然愣住了,盯著小張看了一會兒,又盯著連局長看,最後一臉嚴肅的轉頭對我說,“姑娘,雖然剛才是我不對,但是我也是為你好,他們倆根本不是人,你若跟他們來往下去,總有一天死於非命。”
呦,眼力勁兒不錯啊,看得出連卿航不是人,不過小張你可看走眼了,他雖然魂魄不全,但是正兒八經是個活人。
我拉了把凳子過來,翹起二郎腿,擺出一副官老爺審犯人的架勢:“叫什麼名字啊,多大了,師承何處啊,出來行走江湖多久了?”
小夥子一愣,條件反射似的把我所有的問題都一一回答了,他說他叫重樓,今年十九,師傅是正宗茅山道士,可不是那種騙人的半仙,不過他這回是第一次出門,兩天前剛到江城。
感情是個菜鳥。
“小樓啊,你這次出門,該不會是瞞著你師傅偷跑的吧。”我眉毛一挑。
這個叫重樓的小夥子立刻心虛的低下了頭。
“知道鬼市嗎?”
“不知道。”
“知道陰司嗎?”
“不知道。”
“知道姐姐我是誰嗎?”
“呃,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就敢隨便往人身上潑,那個什麼,姐姐我開的這家店可是在陰司註冊過的,所有證照齊全!那個你說不是人的傢伙,白衣服的看到沒,陰司冥警局的局長!頭髮不長見識也短,你師傅平時怎麼教你的!”
重樓傻眼了,偷偷的瞄了一眼板著臉的連卿航,又偷偷瞄了我一眼,正巧青竹拿著要扔的水盆出來,問我街道垃圾箱在哪裡,重樓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今天這事,公了還是私了,你說吧。”我哼了一聲。
重樓小心翼翼的讓開地方,讓青竹出去了,然後哼哧了半天,說私了,於是我獅子大開口,要他陪我十萬塊精神損失費,我說我一個開飯館的,你拿那玩意兒潑我,以後我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重樓喏喏半晌,說他沒有十萬塊,從兜兒裡掏啊掏啊,一堆皺皺巴巴的票子連帶硬幣全部都放在了桌上,數了數,一百二十一塊三毛。
“從今天開始你就在我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