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身就一下子直立了起來,倏地和景澤四目相對。
他穿了一件薄款的長風衣,襯得身姿挺拔瀟灑。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景澤一臉冷漠,彷彿並不關心我此時的險境。
我哪裡還有功夫解釋這些,連聲告饒道:“對不起景老師,是我錯了。你快想辦法救救我啊!”
他冷哼了一聲,雙手抱胸,氣定神閒道:“葉罄,你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還想硬闖冥府?”
猛然間,我的身體又是一滑,可謂是應了那句俗話……“半截身子都埋進了黃土裡”。
地底下那東西大概是知道我慫了,竟然加快了速度使勁把我向下拖。我難受得眼淚都出來了,感覺鼻尖嗅到泥土的氣息。我將眼睛朝下一看,媽的,就剩兩條胳膊還在外面了。
“小罄!”莫小雪見狀哭著想過來。
景澤一伸手攔下了她,腳踝處又是一扯,我眼瞧著腦袋就要陷入土地裡。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景澤雙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將我朝上一拉。隨即,我感覺拽住我腳的枯手有些鬆動,下一秒雙腿就重新回到了地面。
我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發現那隻枯手被景澤給拽了出來。
他的大手一把捏住枯手的手腕,下一秒抬腳在它的手骨上一踩。
“擦咔!”
伴隨著一陣聲響,那枯手竟然硬生生被景澤給折斷了。他將手骨朝著遠處一甩,在莫小雪瞠目結舌的表情中走了過來。
“景老師,你是哪門哪派的?!”莫小雪回過神來,目光中的敬佩之情不由言表。
景澤沒有理會她,緩緩朝我伸出了手。
我一怔,隨即將手放在他的掌心。他冰冷的手掌握住我的手,一下子將我從地上給拽了起來,語氣還是那麼冷漠:“跟我回學校。”
我的手在他掌心中掙脫了兩下,咬著嘴唇道:“我不能回學校,我今天必須去趟冥府!”
“非去不可的理由是什麼?”景澤突然鬆開我的手皺眉問道。
我一愣,結結巴巴回他:“我……我要去見一個……人,不,見一個鬼……”
“見方北宸?”我話音剛落,景澤冷不丁地說出方北宸的名字來。
我吃驚不已,景澤冷冷看了我一眼,接著說:“那晚你睡著之後一直念著這個名字。”
我頓時語塞,其實我連自己也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種事。
莫小雪顯然比我更加吃驚,指著我喃喃道:“那晚?你睡著之後?那景老師又怎麼會知道?臥槽,這資訊量是不是有點大啊?!”
再解釋下去,我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有辦法帶你去冥府。”景澤這此時忽然淡淡對我說,說完又指了指莫小雪,“不過你得留在這裡守著我們的肉身。”
景澤解釋說他能使用離魂之法讓我的靈魂暫時脫離肉身,繼而直接透過陰陽路去到冥府。不過必須要保證肉身完好無損,這樣返回人間時靈魂才能重回肉身。所以就必須留下一人看守肉身,而這個人眼下非莫小雪莫屬。
莫小雪聽罷爽快的同意了,又叮囑我們速去速回。
片刻之後,景澤又拉住了我的手,他張嘴低聲念著一段聽不懂的咒語。
“閉上眼睛,待會兒我會叫你睜開。”他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我聽話地閉上眼睛,緊接著感覺世界陷入了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中。
四周疾風呼嘯而過,吹亂了我的頭髮。
恍惚間,像是有無數片樹葉啪啪貼緊了我的臉龐。
不一會兒,四周又恢復了最初的寂靜。景澤的聲音恰到適宜地響起:“可以睜開了,待會兒跟在我身邊,什麼也不用怕。”
有他這句話在,我也算是服了一顆定心丸。
我猛地睜開雙眼,眼前是一座石砌的拱橋,在拱橋的對面有一個寬大的城門。門上用類似圖騰的字型彎彎扭扭的寫著些什麼,我只依稀認出“十八”兩個字,其餘的一概不知。
城門的下方駐守著兩個士兵,我們隨著漫長的人群走近的時候,才發現兩人的頭竟然都長反了。彼時其中一個士兵的後腦勺對著我,開口問道:“名字?”
我正準備回答,景澤微微握了握我的手。
我看見他嘴巴衝著士兵一張一合,卻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隨即,那兩人的後腦處漸漸生出一副人類的五官來,紛紛眼神驚悚地望著景澤,迅速地讓出了一條通道。
我不由得看呆了,景澤拉著我進入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