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尷尬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剛才情況危急,景澤是為了救我。我不想就此多做討論,就起身對他說:“我們快離開這裡吧。”
幾乎就在我說話的同時,那陣奇怪的鐘聲又再度敲響了起來。
我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找去,就看見在道觀的後面有一座不高不矮的鐘樓。
景澤朝著那個方向眺望了片刻,幽幽道:“那鐘聲是用法力撞響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樸修道長
景澤告訴我,這座道觀中蘊藏著很深的法力,像是被人從前施法設下過結界。所以那些慘死的童子才會在午夜出來害人,那座鐘樓才會不斷地響起鐘聲。
他猜測這個施法之人應該就是樸修道長,而且他的魂魄很有可能藏在那座鐘樓裡面。
如今我們破了道觀裡面的道童魂陣,樸修道長的魂魄肯定會有所感應。如果等到他逃走了。這唯一的一條線索就徹底斷了。
我聽過後也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怕是今天只能硬著頭皮,去鐘樓裡面一探究竟了。
景澤卻好像還在擔心我的身體,想了想說:“葉罄,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有了他的靈氣,我著實好了許多。就朝他一笑:“我沒事,快走吧。”
我們繞過院子,從道觀的後牆飛身出去。
一落地就看見一座正方形的灰色建築。或許是年深太久,如今它的外牆已經斑斑鏽跡,牆上原本刻著的字跡全都模糊不清了。
我站在下面往上望,發現在差不多三層樓高的頂端,修著一個金字塔形的大屋頂。屋頂下有四根柱子,中央掛著一口銅質的大鐘。
我看不太清,就問景澤:“樸修道長的鬼魂會在最頂上嗎?”
他搖搖頭:“現在還不知道。先進去再說吧。”
我們繞到了下面的大門前,景澤一揮手開啟了門。鐘樓內部的空間很狹小,在門邊有一道彎彎曲曲的石階,一路朝著上方延伸。
進去後的第一層擺放著一些廢棄的木箱子,我用手電筒朝著箱子當中一照,下一秒就捂住了嘴巴,險些沒有叫出聲來。
那些木箱中竟然裝著密密麻麻的老鼠屍體,這些屍體都已經被風乾得發黑了,此時堆在一起就像是一箱子的煤炭。只是那早就失去了光澤的眼睛,在手電筒光芒的掃射下,隱約透出令人膽寒的紅色精光。
我一愣神,就聽見景澤的腳步聲已經踏上了石階,輕聲對我說:“我們上去看看。”
我趕緊也追了上去,走了沒幾步後就轉了一個彎,來到了鐘樓的第二層。
這一層相對下面那層更加整潔。像是專門用來陳列書籍和畫卷用的。在牆邊有幾個木製的書架,當中整齊地豎立著各種泛黃的古籍。
牆邊有一道直通三層的石階,我站在石階下方朝上張望。看見銅鐘四周空空如也,半個鬼影都沒有。
我下意識地拿出靈玉看了看。
還是一如既往的通透潔白,並未感受到半分鬼魂的氣息。
我看了景澤一眼。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會不會是我們想錯了,樸修道長只是在這裡施過法,可是死後魂魄卻沒有回來過。”
景澤也看了靈玉一眼,忽而目光轉到了我身後的書架上。他走過去拿出幾本書翻閱了兩下,淡淡回我:“褒彤在盛陽村施下的法術之所以能留存百年,是因為她的魂魄就在村外停留。如果樸修道長的魂魄不在此處,還能在百年後操控著道觀,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我聽過他的話後,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一邊思考著當中的玄機。一邊隨手拿起一副畫卷開啟看了看。下一秒,我在看見上面畫著的人相時,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那人一身藍色長袍。頭戴五嶽冠,留著一縷白色的長鬚。
我驚訝道:“這不是玄虛道長嗎?!”
景澤聞言也湊過來看,隨即皺了皺眉頭:“你確定這是玄虛道長?這上面的落款明明是寫的樸修道長。”
我一驚。趕緊用手電筒去照了照畫相下面的小字:樸修道長雅屬。
“這個樸修道長未免和玄虛道長長得太相像了吧?!”我驚呼道,“會不會是古代畫師都喜歡把道士畫成一個樣?”
樸修道長是一千年前的人,和七百年前的玄虛道長相差了幾百歲的年紀。
景澤盯著那副畫相。反問我:“你的意思是,古代的畫師都以玄虛道長,或者是樸修道長為道士的參照模子?他們何德何能。既不是朝中官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