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恙地活下去!”我激動道,說完就一把將布萊克抱入了帳篷裡。
當下我的情緒有些失控,或許是經歷了九死一生,也興許是對自己無用的自責。
我不想永遠受別人保護,也不願我的同伴受到傷害。我口口聲聲說想要強大起來,可是卻屢次成為眾人的拖累。
鼻子有些酸。我的眼淚在極力的抑制下沒有奪眶而出。
我從揹包裡翻出醫用紗布和藥粉,動作輕柔地替布萊克包紮好了傷口。這細緻的纏繞紗布的動作彷彿能使我平靜,我最後剪斷紗布打了個結。將布萊克放回睡袋中講道:“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好好睡一覺。”
“喵嗚。”他伸出爪子拍了拍我的手,隨後閉上了眼睛。
我又吸了吸鼻子。拿起紗布想去檢查景澤有沒有受傷。
可我剛一轉身,就迎面和他撞了個正著。他應該從始自終就站在我的身後,冷著的一張臉沒有表情。我的額頭接觸到他的下巴,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景澤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胳膊,將我又拉近了他的跟前。
我一愣,他就搶過了我手中的紗布,低下頭仔仔細細地替我手背的傷口做了包紮。
而後,他看了看手錶,淡淡道:“這個時間段該我守夜了,你進去睡吧。”
我並沒有睏意,沉默了半晌就席地坐了下來,回他:“我不睡了,距離天亮也沒有多久了。”
話音剛落,身邊高大的身影蹲了下來,景澤盤膝坐在了我的身邊。
期間我們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兩個小時之後,天漸漸破曉,雪地反射著朦朧的白光,周圍的山石樹木都逐漸甦醒了過來。剛剛誕生的黎明讓我整顆忐忑不安的心徹底迴歸了平靜。
我回過頭朝著帳篷裡看了一眼,布萊克伸了個懶腰,從睡袋裡爬了出來。
一旁的景澤低聲道:“他已經沒事了,只是想要恢復人形。得再多修養幾天的時間。”
我長長的鬆了口氣,扯出一個微笑對景澤笑了笑,輕聲道:“真好,天總算亮了。”
收起了帳篷之後,我們將行李又整理一番,只留下了一揹包必需的食品水源。我將布萊克裝進另外的一個揹包裡,揹著他繼續朝著山頂攀登。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的考驗太過艱險,今日老天爺終於沒再折磨我們。
向上的山路險峻卻再無波折。
我們一步步踏雪而上,終於在下午三點的時候來到了祁狼雪山主峰的山頂。
湛藍的天空彷彿觸手可及,山頂的四周都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我喘了口氣,就看見在山頂的中央果真有一處溫泉式的水潭。潭中青波盪漾,碧水悠悠,肯定就是布萊克說過的那處碧潭了!
我向前走了幾步,還沒來得高興,整顆心就又懸在了半空中。
因為我看見在碧潭的四周,竟然堆積著無數的白骨。那些白骨和積雪的顏色很像,遠遠看去根本發現不了。隨著我腳步的邁入,發現的白骨越來越多。當中既有人的也有獸類的。
“喵嗚。”揹包裡的布萊克突然叫了一聲。
我聽不懂貓的語言,回過頭問景澤布萊克在說些什麼。
景澤卻愣了愣,才回答我:“沒什麼,他說這就是碧潭了。”
“喵嗚!”布萊克的聲音又大了一些。
我詫異地望著景澤,他忽而對我說:“葉罄,這潭水要泡一天一夜,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安營吧。”
我見碧潭的附近就有一處地勢不錯的平地,指了指那兒提議道:“就那兒吧。”
景澤卻說不好,最後非得找了一處距離碧潭較遠的空地。
此時我們支好了帳篷。景澤將揹包裡的東西都交給我,叮囑道:“看來這祁狼雪山晚間常有狼出沒,你今晚也得小心。”
我點點頭。又想起布萊克說過碧潭中的水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我還在出神,景澤就已經轉身往回走了,我叫住他:“天色還早。我和你一起去待會兒吧。”
他突然破天荒地朝我一笑,淡淡道:“葉罄,我進入潭水前要脫衣服。你難道打算在一旁看著嗎?”
我臉一紅,景澤就邁步離開了。
我進了帳篷中餵了布萊克一些食物和水。而後我坐下來拿出金葉子,本想和方北宸說說話。可是又擔心會令閉關的他分神。
想了想,我又將金葉子收了起來。
布萊克起身蹭了蹭我的手,表情有些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