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控制。只是這樣擅自抽出活人魂魄的事,需得去冥府中借一件法器才行。
而這也是令方北宸最為頭疼的一點……如果他離開青家。就不能保證我和景澤的安全;如果不去冥府借法器,那麼目前唯一的線索就中斷了。
我聞言也陷入了沉思,最終抬頭對他說:“你留在青家保護景老師,我去冥府幫你借那件法器。你看這樣可行嗎?”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嘆了口氣道:“夫人為了別的男人這般牽腸掛肚,為夫真有些吃醋了。”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還以為他是認真的,就撒著嬌安慰他道:“夫君,景老師他救過我的命,我不能棄他不顧。我知道你不是這麼小肚雞腸的人,你一定可以理解我的想法,對不對?”
我說完伸手抱了抱他,他順手將我攬入懷中,得寸進尺道:“再叫一聲夫君,我就答應讓你去冥府。”
我被他逗得一樂。又喚了他兩聲:“夫君,夫君。”
方北宸這才放開我,從身上取下一塊手掌大小的令牌。認真對我說:“我待會兒會用法術送你去冥府。夫人拿著我的令牌,十八城守城的衛兵不會為難你。你進去之後找到烏判官的府邸,問他借鎮魂尺就行了。他給了你法器,自會傳送你回來。”
我聽說是要去判官府,當下就想到了烏元洲,問方北宸:“你口中的烏判官。就是烏元洲嗎?”
他輕聲回我:“沒錯,他的相貌都和生前一樣,所以夫人也能輕易認出他來。”
方北宸說完讓我閉上眼睛。我手中握著那塊令牌,感覺四周一陣疾風颳過。
恍惚間,像是有無數片樹葉啪啪貼緊了我的臉龐。一切都和上次景澤帶我進入冥府時一樣。
不一會兒,我彷彿站穩了腳跟,就睜開了眼睛。
踏過那座石橋,我看見十八城的城門依舊排著長隊,隊伍之中男女老少各異,一個個都是垂眉苦臉的樣子。我跑到隊伍的最前方,守門的衛兵用後腦勺發出一陣斥責聲:“你們這些人生前趕,死後也急,滾去後面排隊!”
我有些尷尬。拿出方北宸的令牌對他客氣道:“我受方將軍的囑託有急事進冥府,還請你行個方便。”
我話音剛落,衛兵的後腦勺就生出了人類的五官來。
有了上次的經歷,我倒是沒有多害怕,只是稍稍移開了眼睛。
衛兵將令牌拿到耳邊停留了片刻,好像能從中聽出話來。片刻之後,他恭恭敬敬地還給了我,語氣瞬間柔和了不少:“原來是將軍夫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快請進吧!”
我詫異的收回令牌,也放在耳邊聽了聽,卻什麼也聽不出來。
身後的隊伍在緩慢向前移動,我向衛兵打聽了判官府的方向,然後快步進了城中。
十八城內還是不分白晝,四周昏暗的一片。全靠家家戶戶門外的紅燈籠照亮街道。我找了一會兒,總算是找到了判官府,上前敲了敲門。
下一秒,我的手剛落在厚重的大門上,門就一下子開啟了。
只聽裡面有個溫潤的男聲問道:“門外何人?”
我看著裡面偌大的院子,種著一片奇特的紫色花兒。我本想告訴他我是葉罄,但又一想現在的烏元洲應該不認識我,就定了定神答道:“烏判官,我是受方將軍的託付來向你借鎮魂尺的。”
“請進。”烏元洲的聲音淡淡道。
我邁腿跨入門檻,身後的大門就隨即自動關上了。進了院子才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我一個激靈,就看見烏元洲就坐在繁花中的一張石桌邊,正神情淡若地研著手中的墨。
“烏判官,我……”
我走到他身後,還沒說完話。烏元洲就打斷了我:“姑娘稍安勿躁,等我畫完這一幅人像,就去給你拿。”
我只好住了嘴。心說烏元洲還真閒適自得。外面的鬼魂都排起了長隊,他作為冥府的判官按理說應該很忙才對,居然還有時間作畫。
此時他已經研好了墨,提筆在宣紙上細細勾勒。
我站在一邊,看著他一筆一畫描繪出一個嬌俏的少女來。那女子美目流盼、桃腮帶笑。雖是單調的黑色淡墨,卻彷彿有一股輕靈之氣躍然紙上。
我欣賞著那紙上的少女。不禁問道:“她就是鹿歌嗎?”
烏元洲握著筆的手一頓,我才意識到自己失言。鹿歌最後魂飛魄散,烏元洲怕是思念過度。才會在此作畫尋求安慰。
“烏判官,對不起。”我低聲喃喃道。
烏元洲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