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
我一急,問她:“那你怎麼不早說?”
話音剛落,自己倒是先想明白了。因為在河邊不遠處的地方,隱隱約約有手電筒的光束射了過來。耳邊聽見有個男人的聲音叫了句:“小甜,是不是住宿的客人來了?”
“誒!”葉甜大聲應了一句,轉過頭對我們說,“反正離天亮也沒幾個小時了,各位不如先到我二舅家的旅店歇息幾個小時。等到天一亮,就有船送你們去阿布村。”
難怪她這麼晚也要好心送我們去阿布村,原來是早就計劃好了要讓我們在河邊過夜,也不知從前她是否也常做這種買賣。
至此,我對葉甜之前建立的好印象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扭轉。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再窮不能窮骨氣。葉甜有了三千塊,就想要再多賺三百塊,這人一旦過於貪婪,最終只會喪失了基本的道德觀。
我有些氣憤,賭氣道:“不用了,我們就在河邊等到天亮好了。”
哪曉得景澤根本不給我面子,破天荒道:“我也累了,那就去睡幾個小時吧。”
我不滿地皺眉看著他,他也面無表情地瞥了我一眼,繼而對葉甜說:“帶路吧。”
葉甜和來人開心地在前面帶路,景澤跟在她的身後,我和方北宸走在最後面。我對景澤的做法還是不太理解,畢竟任人宰割不像是他一貫的作風。
方北宸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拉過我的手,在我掌心中緩緩寫下了一個字。
他最後一筆落下的時候,我的心也是跟著一緊,隨即恍然大悟了過來。
方北宸在我手上寫了個“雪”字。
莫小雪!
這一路奔波,我倒是腦子有些遲鈍了,現在才反應過來景澤的意圖。
之前在火車上,葉甜說她見過莫小雪,那時候也是她二舅送的她們去阿布村。既然葉甜自己也說,阿布村是個鮮為人知的小村子,那麼她二舅又為什麼會在這樣一個村子的對岸修家旅店?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這家旅店恐怕還有其他的用途。
待會兒或許還能從葉甜二舅的身上,挖掘到更多關於莫小雪的線索。
我想著就已經走到了旅店的門前,這破舊的房屋說得好聽是旅店,說得難聽點也就是修在河邊的一間較大的茅屋。
葉甜的二舅叫葉順,三十來歲的年紀,長得是五大三粗。他一嘴濃密的鬍鬚也不知道多久沒打理了,看起來無比邋遢。彼時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寬大背心,背上也不知是水還是汗,靠近我時身上發出一陣難聞的中藥味。
旅店也就一間房,裡面放了三張單人床鋪。
景澤交了三百塊,我們將隨身的行李放進了臥室。我心中急切地想知道莫小雪的訊息,就走到葉順身旁問他:“你好,聽說你上週送過一對雙胞胎姐妹去阿布村。她們是我失蹤的好朋友,你能仔細和我說說經過嗎?”
葉順聞聲皺了皺眉頭,右手拇指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食指。我看見他食指上有一條細長的傷疤,上面還能看見針線縫過的痕跡。
“好像是吧,記不太清了!”葉順不耐煩地回答我。
我以為他是想要錢,便從錢包裡掏出兩張百元大鈔遞給他。沒想到葉順不但沒收,還用聽不懂的方言朝葉甜嘀咕了幾句什麼。葉甜聽完也是臉色一變,用方言回了他一句。
下一秒,兩人就匆匆進了另外一間房間。
方北宸從屋子裡出來安慰我:“夫人別急,今晚就能讓他們說實話。”
我詫異地望著他,就看他胸有成足地對我說:“乖,你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一會兒。晚上無論看見什麼也不用出聲,剩下的事交給我們來辦。”
我這人有一個毛病,只要心裡掛著事,腦子就會不停地運轉,無論如何也停歇不下來。
所以我聽過方北宸的話後,回到房間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滿腦子都是莫小雪那丫頭和我嬉笑打鬧的畫面。最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房門處傳來一聲“咯吱”的開門聲。聲音很輕,但是在寂靜的夜裡還是能夠輕易地捕捉到。
我裹在被子裡,將眼睛眯起一條縫朝外看。
緊接著,就看見一根細長的鐵鉤子從門縫中探了進來,一下下勾著我們放在牆角的揹包。那人看來是技術精湛,不一會兒就勾到了揹包的肩帶,飛快地往回收鉤子。
也就在那一剎那間,方北宸起身一把抓住了書包,隨即將鉤子往門裡一扯。
隨著“撲通”一聲,門外之人被他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帶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