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反應過來。
是那個半夜過來鬧騰的女孩。
“你醒啦?”女孩賠著笑。
張默坐起身,沒言語,他這人有很嚴重的起床氣。
回憶起自己不得不睡沙發的理由,看著女孩的眼神更不友好了。
“你叫什麼?”張默口氣不好,滿滿都是慵懶和不滿。
“我叫顧玲玉,你可以叫我小玉。你叫什麼?”
“張默……”他不耐煩的報出自己的名字順手揉了揉手臂上咬到淤青的牙印。
到此算是二人的初識,不過過程不太美好就是了。
……
女孩即使週六也得出去上班,由張默陪同到隔壁換了件衣服。
整個過程顧玲玉都有些戰戰兢兢的,鑰匙丟給張默就匆匆忙忙的就跑去上班去了。
是張默自己要求幫她檢視一下的,學理科的張默不相信什麼玄幻的東西,凡事總會有依據,張默懷疑有人進入了這間屋子,或者有什麼東西從視窗形成投影。
顧玲玉公司為員工租住的是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比自己的房間還要大一些。
大的臥室裡放著雙人床,小臥室裡是個上下鋪。
顧玲玉睡在小臥室的下鋪,床的旁邊是一個轉角書桌,書桌上有些雜物和一個30厘米左右的白色布偶兔子,小兔子趴在書桌上。
書桌正對小屋窗戶,窗簾已經拉上了。拉開窗簾,窗外的正對一顆長的茂密的樹冠。
是樓後最枝繁葉茂的那一株。
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張默扶起小兔子,發現紐扣做的眼睛掉下來一隻。
桌面上還有一層薄灰,從灰塵分佈上看,這張桌子最近根本沒用過,桌子靠窗的地方也仔細檢查了一番,沒有鞋印一類的痕跡,灰塵均勻分佈整個桌面。
有一定潔癖的張默皺了眉,這是多邋遢的丫頭,也不打掃房間。
低頭看看地面,果然地上灰更重一些。
藉著窗外的陽光能看到自己和顧玲玉進來的痕跡,新的痕跡壓在舊的痕跡上細看來能分辨得出。
大一些的腳印是自己的,小一點的是顧玲玉的。
順著腳印的痕跡可以看到大的腳印進門後在屋子正中央停步過,然後來到窗戶邊。
視線旁移到顧玲玉床邊的地板上。
張默視線凝固了。
在顧玲玉的房間中間偏向床的方向,張默俯下身自己檢視,那有一雙印記非常輕淺的腳印,距離床僅有一步的距離。
腳印只有前腳掌。
絕對不會是顧玲玉或者張默自己的,因為腳印是光腳的……
張默幾乎貼在地板上仔細觀察,腳印的形成與灰塵無關,非常淺淡的印記,如果不是早晨的陽光正好灑落在這個位置,在破舊的老式地板上幾乎分辨不出來。
靠近仔細觀察能發現腳趾痕跡明顯,腳趾瘦長是屬於男人的腳。
張默看看自己的黑皮鞋陷入沉默……
沒有腳跟的痕跡,也沒有行進過來或者離開的痕跡。
彷彿從天而降,又原地蒸發。
就那麼突兀的兩個前腳掌安靜清淺的印記在老舊地板的薄灰上。
仿似控訴又仿似嘲諷。
張默有國家學歷認證的聰明腦袋,也想不出一個合理解釋來說明怎樣能形成這樣一個的腳印。
後背微微有些發涼,張默掏出手機拍下地板上的照片。
然後在女孩衣櫃裡翻出幾件衣服,抓起書桌上的兔子和枕頭被子離開了顧玲玉的宿舍。
出門前沒忘記將門鎖鎖好。
顧玲玉下班的時間還是很晚,一天的時間,張默都在反覆的查詢資料。
然而並沒有什麼進展。
夜晚就在張默煩躁的情緒裡到來,煩躁的原因是因為顧玲玉。
想聯絡她的時候卻發現沒有互留聯絡方式。
張默窩在自己客廳的沙發裡,開著燈對著樓道燈,這次沒心情看電視了。
7點30左右樓道里又想起了熟悉的跺腳聲。
顧玲玉下班回來了。
張默可沒有那個耐心等她從一樓跺腳到四樓,乾脆自己下樓接她去了。
張默也不怕黑,幾個大步就下樓了。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樓道里,嚇了顧玲玉一跳,仔細一看是張默。
小姑娘大大的鬆了口氣。
張默只剁了一下腳,4層樓的感應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