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時的他更顯佝僂和蒼白。
裸露出的面板上有暗沉的瘢痕,他往房裡走了幾步,突然膝蓋詭異的扭了個角度。
他趕緊站定,扶住膝蓋小心將關節歸位。
忙完這些,他又喘息了幾聲,聲音好似破風箱一般粗重。
“再給我點時間……”秋寒呢喃自語:“我必須儘快行動……”
他輕輕推開裡屋門,視線最後定定的看向裡屋最角落的一個紫砂罐子。
“誰也別想害我,別想攔我,別想……我沒錯,我會活下來的,給我時間……會沒事的……”秋寒坐在屋中間,對著牆角不住的重複這些話。
好像在鼓勵自己更像對誰許下承諾一般……
裡屋拉著窗簾,幽暗而安靜。
秋寒將外衣掀起,只見他身上綁著一層又一層的保鮮膜。
他身上的面板更顯蒼白,上邊錯落著許多斑塊。
有處沒有被保鮮膜包裹嚴密的地方留出了一道縫隙,他伸手過去摸到了那處縫隙。
只見那處面板附近的青黑斑塊裡有道深邃的傷口。
他將手指摳過去,面無表情的摳出開一道孔,面板好像放久了的果凍。
有些粘膩而脆弱,一戳便塌陷出一道血孔。
但是沒有血液流出,傷口在後腰附近,秋寒緩緩摸索從裡邊掏出了幾隻蟲蛆。
他將手心中白米粒一般的蟲子奮力摔在地上……
“老宋……”他惡狠狠的唸叨起老宋的名字……
秋寒找出兩面鏡子對立起來,自己費勁的將後腰處的蟲卵和蟲子挑出來。
能清理的地方都盡力清理了,可是隻怕體內也被蛀了蟲。
冬天還好,過了驚蟄,萬物復甦,只怕這身子要扛不住了。
秋寒找出新的保鮮膜重新將自己層層包裹。
“我會達成你的願望……我會完成交易……所以,再給我一些時間……”秋寒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口氣是那麼的決絕和卑微。
神啊,我至深淵向你吶喊……
拯救我的,是神?是人?還是魔鬼……?
如果為了活命,把靈魂買給黑暗,代價是什麼?
秋寒安頓好自己後,隱沒在幽暗的房間裡,開始想辦法。
這個房子早晚會被老宋指出來,自己沒辦法一次性對付那麼多人,尤其那個叫張默的,只是看到他就會本能的畏懼,最好不要單獨對上。
徐徐圖之的時間已然沒有,秋寒摸著身上的血洞努力想別的方式。
黑暗的房間裡,即使點著香仍然能嗅出空氣中瀰漫著腐敗的味道。
張默進了花園小區,趕緊找到梁妍家。
老宋確實在,只是他的狀態實在不良。
整個人好像散了架子一般,好像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老宋強打精神挺到張默到場,他虛弱的伸出一隻手指,指向花園小區隔壁的那棟公寓。
“他就在那……”老宋比昨天的狀態還要糟糕,只說了四個字就喘得厲害。
稍微緩和些,老宋繼續說:“十一樓……找他……出來……”
最後幾個字說的太艱難,文二把耳朵都湊到他嘴邊了才勉強聽清。
張默拽起一根扁擔塞給顧玲玉,轉頭吩咐文二:“你留下照顧老宋,我們過去一趟。”
文二愣住了:“我自己?”
張默看了眼梁妍,點頭:“那邊情況不明,我需要個身手好的,你照顧老宋,有事電話聯絡。”
“我靠,好歹我是個男人,不比她有用?”文二不甘心的指著梁妍。
梁妍一聽這個不樂意了:“咋的?比劃比劃?”
文二聰明的不說話了:“君子動口不動手。”
“說得好像動口你就贏了似的。”梁妍不屑。
文二想起梁妍動口那回,肝疼:“行行,你厲害,我咬不過你行麼?”
張默帶上了兩個女將就直接出了門,留文二照顧行動不便的老宋。
確認關好門離開後,文二不滿的抽了抽鼻子:“介還有說理的地方麼……好事都你的……妹子你包圓,誰願意跟糟老頭待著啊?”
疲憊不堪的老宋聽到文二的抱怨強打精神擠出:“抱歉……”
文二摔了個枕頭過來:“行了,不能說話別說了,你睡會吧。”
老宋自然順著文二的安排在沙發上躺好:“關……燈……”
文二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