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要樂,噗的一聲噴出兩米飯粒來,他趕緊把嘴裡的嚥下去,瞄著張默,手忙腳亂的把桌子上那兩米飯粒也撿了回來:“啊,沒事沒事,看,沒掉菜裡。”
張默把手收了回來,他陰著臉轉向文二。
一向不會察言觀色的梁妍,都憋不住在桌子底下踹了文二一腳……
文二把撿回來的米飯又塞回嘴裡,悶頭吃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張默碗裡還有半碗米飯呢,他黑著臉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幾次若無其事的夾菜,結果最後還是緩緩的放下了碗筷離開了飯桌。
文二看張默走了,巴巴的把張默那碗飯倒在自己碗裡,嘴裡還不閒著:“張默,你這就不吃了?咋那麼格楞蹦子呢?跟你做朋友真難。”
張默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二爺,你慶幸我國是法治社會吧,要是殺人不犯法,你墳頭草大概有一人多高了。”
文二笑得見眉不見眼:“你當我傻?那時候我就不說了。至於現在,你愛生氣生氣去,你能把我咋地?”
梁妍實在聽不下去了,用胳膊肘懟了文二一下:“你咋那貧?吃或者說選一個行麼?”
文二瞪眼:“呦呵?你還來勁兒了?我就邊吃邊說,我還玩呢。”
文二把嘴裡的丸子吐出來到碗裡又塞回嘴裡嚼:“咋的啊,這樣行麼?”
這下別說張默,連梁妍跟顧玲玉都吃不下去了。
梁妍氣的不行,一拍桌子站起來了,指著文二想不出怎麼吵,畢竟每次都吵不過他。
張默看餐桌這邊緊張局勢,趕緊緩聲勸起來:“吃得好好的吵什麼架啊,能動手就別吵吵。”
能動手就別吵吵?簡直神來一筆,點醒了梁妍。
文二剛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就一陣天旋地轉,有幾個月沒感受過這種看天花板的感覺了。
別說,還挺懷念。
這頓晚飯最後以文二收拾為終結,他在梁妍的監督下像受氣小媳婦似的圍上圍裙幹活去了。
張默經顧玲玉許可進到了顧玲玉的臥室,他仔細研究床和牆壁的角度。
還是覺得撞到右額頭的機率很低,有些疑惑:“小玉,你真的是睡覺的時候撞的?”
顧玲玉點頭:“是,睡醒了,腦袋就這樣了。”
她站在認真看著床的張默身後,幾次想提做夢的事,最後又閉上了嘴。
夢而已,都是陳年舊事做不得數,而且與自己的過去有關。
曾經的經歷實在太糟糕了,顧玲玉說不出口,只有噩夢這件事顧玲玉從來都沒跟任何人提過。
那是埋在心底最深處的夢魘……
尤其現在,總覺得一旦說出來,好像主動博取同情一樣。
顧玲玉不想從張默臉上看到諸如憐憫、同情或嫌棄的任何一種表情。
但是不能否認的是,噩夢對身體的影響好像越來越大了。
說出來又能如何呢?讓人不睡覺的守著自己麼?
一旦習慣了別人的好,難道就能不自控的不停索求麼?
憑什麼讓張默來為自己操心呢,人家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顧玲玉不可控的又一次想起了林瑞雪,那個姑娘一定不會給人添這樣的麻煩的。
她只會哄人去玩,逗人開心,對她來說,做不完工作撒個嬌就是最大的難處了。
自己呢?隨時隨地像個掃把星一樣……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顧玲玉感受到深深的寒意,越想越覺得憋悶……
會這樣越來越遠的吧?
如果張默以後有了婚姻和家庭,到時候連見面也困難了。
想到這,顧玲玉心如刀絞一般。
那邊顧玲玉腦子裡轉過了張默的一生。
這邊廂,張默試了幾次姿勢也沒研究明白怎麼撞的右腦門,他只好問顧玲玉:“不對,除非你坐起來平移著撞,否則不會撞成那樣的。小玉,你除了頭上的傷,還發現過其他情況麼?”
身後聽不到回答,張默回了頭只見小丫頭扁著嘴看著自己,臉上的表情特別的委屈。
搞得張默滿頭霧水:“小玉?你……你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顧玲玉扭過頭,不去看張默。
她強忍著抽了抽鼻子:“對……對唔起,我記……記不住了。”
眼看顧玲玉要哭了,張默立刻暗暗自我檢討起來,不是吧,難道自己已經這麼嚇人了?
問兩句而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