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路正中的位置,一團壓扁的毛球緊緊貼合在柏油路上。
早已看不出形狀,被往來的車輛壓成一團烏七八糟的泥餅狀。
如果顧玲玉今天從此路過,大概能想起這種毛色的貓在夜裡活著奔跑的樣子……
最近一週多的時間,顧玲玉每晚臨睡前都會仔細確認那道影子的位置,發現影子體積稍微有點脹大但是顏色變淺淡了,它的位置只停留在馬路中間,幾乎每晚均是如此沒有再移動。
時間長了,顧玲玉也放鬆了些,之前大概是自己太過緊張了。
也許這東西只是根本沒成型的什麼東西,在馬路中間呆久了慢慢也就消散了。
顧玲玉還有梁妍正經有半個月沒見過張默他們,這週末本來計劃去聚一聚的。結果意外的,張默先打的電話過來說週末來這邊坐坐。
撂了電話梁妍跟顧玲玉面面相覷,兩人一起挽了袖子,趕緊大清掃起來。
收拾屋子大概是生活裡最繁瑣痛苦的事,但是做完衛生丟掉垃圾的時候,又讓人格外的心情暢快。兩人協作之下,房間煥然一新,看著就清爽,散發著清新的味道。
兩人揉著腰,圍著客廳的茶几擬了份明天要做的菜別提多開心。
“喂,我不愛吃獨麵筋。”梁妍指著菜譜裡的菜撇嘴。
“你都選了三道自己喜歡的了,還不許多加一個你不愛吃的?”
梁妍嫌棄的看向顧玲玉:“就不做獨麵筋,煩文二,不給他做。”
顧玲玉愣住,稍後悶悶的:“又不是隻有他愛吃。”
想起顧玲玉也不怎麼吃麵筋,梁妍歪著嘴樂了:“哦呀,這樣哦,那做盤大的好了。”
顧玲玉笑了跟梁妍笑鬧起來。
那黑影穩定了,她心裡仿似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心情格外的好了些。
週末,張默他們來的很是及時,飯菜剛好準備的差不多了,他跟文二也進了門。
文二一進門就提著鼻子找桌子:“呦呵,餓死小爺了,真香。”
梁妍端了盤醬肉進門一看二爺要動手偷吃,當時就上了腳。
她一腳將文二蹬到一邊去。
文二瞪眼:“幹啥?做了不就給人吃的麼?”
梁妍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是給人吃的,那你自然不許吃。”
文二愣住:“呀?幾天不見你貧嘴功力見漲啊?”
“如果你再惹我,你會發現我身手也見漲的。”梁妍對著文二不友好的呲牙。
文二指著梁妍對著張默告狀:“你看看,你別光管我,她這囂張你不管?”
張默捏了塊醬肉到嘴裡:“嗯,確實很香。”
“我去?張默你這是華麗麗的無視我?”文二也伸手去抓醬肉,被梁妍一巴掌拍掉爪子。
這下文二急了:“你這樣算啥?”
張默又塞了一塊到嘴裡,笑嘻嘻的替梁妍說了句:“不抽你不知道梁妍姑娘文武雙全。”
文二又試了幾次,到開飯前都沒得逞。
最後憤懣的坐在餐桌旁,等顧玲玉坐好才得以拿起筷子:“小爺要控訴,你們這是差別待遇。”
“就差別對待你,咋樣?控訴就別吃啊。”梁妍一看到文二的氣不順,上手就要搶文二的筷子。
文二趕緊躲了,昂高了頭:“好男不和女鬥,小爺不與爾等宵小計較。”
張默腹誹:“你倒是想鬥,打得過麼……”
“張默,你說啥?”
“沒事,吃飯,都吃飯。”
在張默的一再調停斡旋下,這頓飯還是吃得很是愉快。
也許是時間隔得遠了,之前為什麼生氣梁妍都想不起來了,沒多久就開懷大笑起來。
正是打著打著飽嗝的閒聊時間,文二的手機響了。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焦急的女生:“文二哥哥,你跟張默哥在一起麼?怎麼辦?我加班做不完工作了,嗚嗚嗚嗚……”
文二立刻緊張了神情:“彆著急,我們在一起呢,怎麼啦,你慢慢說。”
梁妍的笑臉僵在臉上,雖然只聽到破碎的幾句,也足矣聽清那是林瑞雪的聲音。
文二起身到旁邊打電話去,桌子上三個人反而不好意思談論了,保持了禮貌的安靜。
掛了電話,文二就去拉張默:“走,我們去趟公司。”
張默皺了眉毛:“幹嘛?”
“還能幹嘛?小雪做不完活了,去幫個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