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些不平衡,當即就把它穿到了身上。
當時我站在羅勇的衣櫃面前,衣服穿好後,我又理了理衣領,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我腦中猛然閃現了衣服剛買回來那天夜裡,羅勇在黑暗中穿著這件衣服整理領帶的情形,他還轉過頭來問我好不好看。想到這事,我慌忙地脫下了西服,心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大半夜的做出一些怪異的事。
我把衣服重新掛進了自己的衣櫃,也大概明白了過來,剛剛我玩遊戲睡著了,羅勇在我睡著的時候回到寢室,關掉了寢室的燈,並把衣服掛了起來。讓我不明白的是,他做完這些怎麼又走了?
後半夜我仍然是開著燈睡的,上床之前我反鎖了房門,羅勇回寢室並離開,我竟然沒有絲毫知覺,細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怕的。這段時間發生的怪事太多了,我得多留個心眼,再一個,我也想找羅勇問些事情,他如果真想回寢室,在鑰匙打不開門的情況下,他會敲門的,到時候我就能問他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電話聲吵醒的,打來電話的是楊浩,他問我羅勇昨晚回來沒有,我說回來了又走了,他問我怎麼回事,我一五一十地說了,他就說可惜了,羅勇很可能與兇案有關,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他們剛剛從羅勇挖的坑裡找到了死者被砍去的雙手。
羅勇挖坑的事是我告訴楊浩的,昨天他們也派人去坑裡看過,與我前天晚上看到的一樣,什麼東西都沒有。楊浩告訴我,今天上午有人發現那個坑被填了,他們過去一挖,就挖出了兩隻血淋淋的手。
那坑最初是羅勇挖的,剛好他昨晚又回來過,說起來他的嫌疑還的確是大。我想起昨天還交待了羅勇被殯儀館帶走的事,就問楊浩有沒有去殯儀館查過,他說查了,殯儀館那晚沒有出車,狗洞外是條偏僻的小巷子,沒有監控,根本就查不到什麼。
這樣看來,找到羅勇本人就顯得很關鍵了,楊浩讓我保持電話暢通,還說如果今天白天再沒有羅勇的訊息,他們今晚就派人住到我們寢室,來個守株待兔,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掛了電話,我一看時間,才九點過,我這幾晚都沒怎麼睡好,就準備再睡一會,剛閉上眼睛吧,電話又響了,螢幕上顯示的是個陌生的號碼,我疑惑地接了起來。
電話是快遞公司打來的,讓我到樓下取個包裹,我心想我最近也沒買什麼啊,就問他東西是從哪寄來的,他說是同城快遞,我讓他放在舍管阿姨那,我等會下去拿,他卻說不行,說東西是易碎品,根據他們公司規定,必須親自送到收件人手裡。
我想他們這規定也算是認真負責的一種表現,沒好意思再推脫,只得睡眼朦朧地穿衣起床。當我從快遞員手中接過那東西時,因為沒有心理準備,手中一沉,東西差點掉落在地上,快遞員忙提醒我小心點,可別弄碎了。
我謝過快遞員後,抱著那東西往寢室走,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深,對箱子裡的東西也越來越好奇了。回到寢室,我把它放在桌子上,這才有功夫看上面的送貨單,寄件人那一欄是空著的,收件人上卻寫著“王澤”二字,電話號碼是我的。
又是王澤!這下我就有點弄不清了,昨晚我推測鏡子和羅勇二人都知道我身份,那麼,這東西很有可能是他們寄的,但也不能排除還有其他人知道我身份並寄了這東西啊。
到這個時候,我對箱子裡的東西有了更強烈的探知慾望,我趕緊拿小刀劃開了箱子,裡面是許多的廢舊報紙,這是防止東西碎裂的,我慢慢把它們撿了出來。
當最後一層報紙被開啟時,一個方形的陶瓷盒子出現在了我面前,它的上面還有一個蓋子,也是陶瓷的。我一時搞不懂這個盒子是什麼東西,就拿著它慢慢轉了起來。
盒子是方形的,當它轉過了兩面後,眼前的景象讓我拿盒子的手抖了起來,我的心也為之一緊。
之前的兩面都是光光的,而盒子的這一面上,貼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楊浩他們在找的羅勇。照片上的羅勇,穿著白襯衣、暗紅領帶以及我的西服……
看到這張照片,我算是明白了,這陶瓷盒子應該是一個骨灰盒。那天晚上我就覺得羅勇站在門口的畫面像一張巨大的遺像,沒想到現在他的這幅打扮真的被用作遺像貼在了骨灰盒上面。
這是骨灰盒,那麼,裡面裝的就是骨灰了,難道羅勇已經死了?
我有些不相信地揭開了蓋子,裡面果真裝著白色的骨灰,我忙著蓋上它並把骨灰盒放回到桌子上。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變成了一捧骨灰,我的心情很是複雜。
盯著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