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級敵人”,
“我們究竟有什麼罪,為什麼要殺了我們,我們要見毛主席…。”
“求求你們,你們是人,不是畜生啊!”
“殺!砍掉黑五類的腦袋,他們的心是黑的,把他們的心都挖出來。誰殺的多,誰就多領工分,誰不殺,誰就是反格命!”
一個民兵隊長喊了一聲,所有的村民都紅了眼睛,他們像是一群餓狼一樣一擁而上,大刀和鎬頭揮舞間,將那些“階級敵人”的腦袋、胳膊全部砍了下來,有的直接被活著開了膛,人群散開後,一個十幾歲的半大孩子,手裡握著一顆還連著血管組織的心臟,傻傻的問道,
“這血疙瘩,咋是紅色的?不是黑色的?”
一個農民輪著手中的大錘,砸著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的腦袋,用呵斥的語氣說道,“傻驢蛋子,你眼睛瞎啦,別瞎說話,隊長說那是黑色,那就是黑色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人性的泯滅
第二百三十九章,人性的泯滅
有的在剛才的屠殺運動中沒有殺到人的農民,看到自己帶來的鐮刀上沒有沾到血,而別人的鎬頭上都在滴著血,感覺自己很自卑,為了拿到工分,和融入這個集團,感到很沮喪,
他走到“組織”面前,說剛才被殺這些人的孩子和老婆,都在家裡,能殺不?
隊長聽完大喜,說當然能,我們去抄家,必須斬草除根,才能表示出我們反對剷除階級敵人的決心。
於是這些民兵和貧下中農又跑到那些“階級敵人”的家中,繼續他們的偉大事業。
半路中,一個平實遊手好閒的青年,他也是祖孫三代的貧下中農,屬於“成分清白”分子,聽說了殺人可以領工分後,連忙跑到“屠殺”的隊伍跟前,求著民兵隊長和公社領導,
說著自己也要加入進來,主動要求進步,求著他們也讓自己去殺點人。
民兵隊長和公社主任說他生產不積極,屬於落後分子,要殺就去殺那些小孩子吧,這人感恩戴德,加入了屠殺的隊伍中。
幾個公社針對剷除階級敵人活動,還展開了比賽,為了拿先進公社和先進生產隊的評標,有的公社乾脆把幾十名“階級敵人”趕到一個山洞裡,然後往裡面扔手榴彈,
一陣爆炸聲伴隨著慘絕人寰的哭喊聲,大片的血水和人類的殘肢,在濃濃的黑煙中飛濺的漫天漫地。
除了這種集體式屠殺方法,還有的公社將一家十幾口人,趕到山頂,然後一個個往下推,推把男人推下懸崖,將女人留下來進行集體輪尖,以這種方式來發洩人貧下中農對階級敵人的憤恨,表示自己將階級鬥爭進行到底的決心,再把嬰兒直接摔死,斬草除根。
這種血猩的發洩方式,一經成為習慣,人就開始變得瘋狂,彷彿是潛藏在人體裡面的某種陰暗全部被點燃,然後,不斷的吸收著更加龐大的黑暗。
再沒殺第一個人之前,人們還是理智的,再殺了第十個人之後,人們就開始瘋狂,在殺掉一百個人後,人們已經失去人性,在殺掉一千個人後,人已經不再是人,是惡魔的屠夫。
在這次屠殺運動中,馬刀砍頭,開膛破肚,推入礦坑內活埋,趕到一個草房裡放火燒死,已經實在不算什麼,人類的無知,再次創造了許多極具想象力的殺人方式和手段,
比如“坐土飛機”,將一家子人用草繩綁在一起,中間放上開山用的炸藥,點燃引線後,轟的一聲,胳膊腿腦袋內臟遍地飛。
還有把人的兩手都捆住,用燒紅的鐵鍋套在人頭上,隨著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停止,將鐵鍋往上一提,整個人的腦袋就熟了。
這次屠殺的大體的殺人手法可歸納為10種:
1、槍殺:(含步槍、獵槍、鳥銃、三眼炮等)。2、刀殺(含馬刀、大刀、柴刀、梭鏢等)。3、沉水(沉潭和沉河,沉河又稱放排)。4、炸死(又稱坐土飛機)。5、丟巖洞(一般都輔以刀殺)。6、活埋(基本上是埋在廢窖裡,故又稱下窖)。7、棍棒打死(含鋤頭、鐵耙、扁擔等)。8、繩勒(含勒死和吊死)。9、火燒(含燻死)。10、摔死(主要用於未成年的孩子)。
當時對道縣慘案進行過三次統計。第一次統計,共殺4500人;第二次統計,共殺6500人。第三次調查由47軍劉副參謀長負責,由原檢察院檢察長閻維勝任組長,調查結果顯示,確切數字是兩萬人,包括本地和外地立案在冊的人和本地和外地失蹤的人……。。
這是一次人性的淪喪,這是一次對生命的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