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頭上扎著一個精緻的馬尾,
幾縷髮絲,從他的額頭前垂下來,他的左手拎著一把小提琴,右手拎著琴弓,彷彿是出自某位藝術家之手的手影沙畫,
就這麼突然的慢慢映在了墓室裡面昏黃燈光之下的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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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燕趙之地,解放軍第九軍區特事醫院。
林晴穿著一身整齊的軍裝,披著一件白大褂,正在特殊病患護理中心的三樓走廊裡面巡查著,
從她上次離開西藏距離今天已經過去了將近四個月時間,按照常理,正常的女人在開始妊娠期的第四和第五個月左右,
開始產生顯懷的痕跡,此時的林晴就已經漸漸步入了顯懷期,雖然她的身體從表面看上去並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變化,
但是她卻無法忽略自己內心中的感受,畢竟是一個新的生命,正在自己的身體裡面孕育著,兩者的生命緊緊連線在一起。
每一個有了身孕的女人,與之前的自己都會發生巨大的心理變化,因為從那一刻起,上天便將一份獨任而又神聖的責任與使命,
賦予在了她的身上,每一個女人,從這一刻起,變得偉大而神聖,這意味著一種生命的延續,和愛的傳承。
反映比較強烈的孕吐期過去了,林晴卻變得比平時更加敏感,更加小心翼翼,甚至在她在過馬路的時候,要停下腳步不停的左顧右看,確保沒有了車輛之後才放心的走過去,
甚至在走路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將手掌護在自己的腹部,生怕有人會暗中打自己孩子的注意。
可是她越是這樣,越是發現有人因為自己的舉動而對自己多加註意,她漸漸的發現自己變得過於緊張,
這種緊張的狀態如果一直持續下去,很有可能會讓自己產生心理疾病。
要知道,她現在的面臨的是一個要對全世界隱藏自己懷孕訊息的處境,她不能對身邊的任何一個人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她不能對任何一個人絕對的信任,因為,她知道在她的身邊,正潛伏著一個身份未知的特事間諜,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對著她和她腹中的胎兒虎視眈眈。
因此,她每天走在自己熟悉的每一條街道,路過每一間辦公室,經過每一條走廊,與每一張熟悉的面孔擦肩而過時,
都感覺自己在一個看似寧靜,卻危機四伏的叢林中行走,所走的一步都另她感到如履薄冰。
林晴雙手插著口袋,這是她慣用的姿勢,不過以前這種姿勢只是她單純的習慣,和大多數出色的醫護女軍官一樣,
但是如今她插在口袋裡的手,總是握著一把冰冷的手術剪刀,這把手術剪刀的冰冷,能夠提醒她時刻保持清醒,保護好腹中的孩子。
她走到伊莎古麗的病房前停下,站在門口透過窗子,向裡面看了一眼,安娜剛剛將窗簾拉開,窗子開啟後,外面的清晰空氣隨風飄入房間,
潔白的床單上,伊莎古麗穿著寬鬆的病患服靠在床頭上,呆滯的目光直愣愣的望著前方,溫暖的陽光如同流水一般,潤灑在她的身上,
一寸一寸的撫摸著她淡黃色的頭髮,清瘦的臉龐。
“怎麼樣?今天她吃東西了麼?”
林晴推門走了進去,坐在伊莎古麗的床邊,一邊替她梳理頭髮,一邊問道。
安娜轉過身來,將澆花的水壺放在一邊,說道,
“嗯,剛剛吃完,但是。。。。”
安娜聳了聳肩膀,“還是老樣子,跟以前沒有任何變化。”
林晴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多好的一個姑娘,這麼年輕。。。。如果她不選擇這條路,或許她早就嫁人生子了。。。。”
“林晴姐;你怎麼了?”
安娜有些不解的問道,她覺得最近的林晴有些反常,有些多愁善感。
林晴沒有回答她的話,反問道,“安娜,幹咱們這行,你後悔過麼?”
安娜天真的大眼睛翻了翻,“沒有啊,怎麼會呢?林晴姐你不是說過,咱們特事人員是光榮的職業嗎?我們身邊的人都是無名英雄,怎麼會後悔呢?”
林晴有些黯然神傷,自言自語的說道,“是啊,都是無名英雄,可是英雄都沒有好結果!”
“林晴姐,你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林晴站起身來,替安娜整理了一下鬢角的頭髮,看著她的眼睛,微笑著說道,
“安娜,過一段時間,我可能會出去散散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