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池公子生活富貴,年輕有為,又有這般高強的武功。而她只是一個青樓妓子,多年的倚樓賣笑生涯已經讓她渾身沾滿了洗不掉的風塵氣,像她這樣的人,能為池公子做什麼?
一時間,她又忍不住自哀自憐起來。
過了兩日,湘琴每日往外跑,除了她妹妹之外什麼都不顧了。老鴇本來看著湘琴那張嬌媚的臉,就算奚得旺倒了,也仍然好聲好氣地養著湘琴,指望她能再搭上哪個豪客,繼續為她掙銀子。
沒想到湘琴變得這麼一副從良的架勢,過了這麼久也不見她接客,每日不停地找理由往外面跑,老鴇就感覺有些不滿了。
在二丫治療的第五日,湘琴收拾好正想出門去接自家妹妹找池奕治療,在門口被老鴇堵住了。
“湘琴,你這又是去哪呀。”老鴇上下打量了湘琴一眼,“哎呦喂,我的姑娘呀,你瞅你穿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閨秀出了門子呢,湘琴啊,莫不是你真的轉了性要從良了不成?”
“噗,媽媽真是會說笑,誰都會從良,我看湘琴是不可能了,生的這麼一副千嬌百媚的模樣,從良多可惜啊是不是?”老鴇說完,旁邊一個杏色衣衫的嬌俏少女就湊趣地走過來接著老鴇的話說,模樣甜美可人,聲音清脆悅耳如黃鶯婉轉啼鳴,湘琴看去,可不正是近日紅起來的憐鶯。
“憐鶯你才說錯了呢,看湘琴姐姐這身段,這模樣,活脫脫地狐精在世,看誰一眼都能把人勾了魂去。依我看,姐姐多半是哄的哪位貴人傾心相待,快要去大宅院裡享福去了吧?”樓上一個女孩咯咯笑著,一路婀娜多姿地走下來。
這個女孩名為熾煙,猛地看起來倒是和湘琴有幾分相似,不是說容貌相似,而是那種眉目流轉間妖媚入骨的氣質,不僅如此,她連衣服都穿的是和湘琴相似的紅色,只是比起湘琴來她的年歲要小了許多,還有些稚氣未脫的感覺。
現在她一路過來,語調輕柔,帶著媚意的眼眸流轉,明明是在笑著,但湘琴卻能感覺到她的惡意。
“媽媽誤會了,湘琴只是感覺身體不適,前幾日在城中認識了一位名醫,醫術高超,近日一直在醫館中調養身體。”湘琴沒有管這些女孩的明嘲暗諷,靜靜地向老鴇行了一禮,開口解釋起來。
老鴇看著身邊嬌俏甜美和妖媚迷人的兩個新寵,原本的怒氣略略散去幾分。
就算是湘琴不中用了,她春風樓也是依舊後繼有人。想到這裡,她對湘琴執著的心思也淡了幾分,隨口問著,“哪家醫館啊?我們這不是有大夫嘛,怎麼還出去看病?”
“是城中青囊醫館的宗大夫,湘琴近日覺得頭疼乏力,聽說宗大夫最擅針灸之術,就想著去試一試。”湘琴平靜地解釋著。
此時正有客人向這邊走來,老鴇盤問幾句,也就不再多說,讓湘琴離去了。
湘琴謝過了老鴇,不去理會打量著她目光中情緒各異的女子們,自顧自地走出了春風樓。
看來,贖身之事要提上日程了。
城南舊宅,這裡離城中心的醉仙閣不遠,房屋有些老舊,但是勝在人少清靜。
這些日子,湘琴就將二丫暫時安置在這裡居住。
“姐姐,姐姐你來啦。”湘琴剛剛走進院子,就見二丫歡快地撲過來,這段時間的相處,二丫雖然面對外人還保留著羞怯沉默的態度,但對自己這個溫柔親切的姐姐已經完全沒有了陌生感,看見她進來就高興地撲進湘琴的懷裡蹭著。
“二丫乖。”湘琴愛憐地摸著懷裡小姑娘的髮辮,柔聲哄著她,“二丫今天乖不乖?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二丫很乖噠!”小蘿莉抬頭,享受著姐姐親暱的撫摸,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身上很舒服,原先腿還會酸,今天二丫在房間裡還跳了一會舞,腿都不痛呢。”
湘琴心中一跳,“跳舞?”
“嗯。”小蘿莉小心翼翼地看了姐姐一眼,“二丫只在房間裡跳了一遍,沒有讓人看見,姐姐不喜歡麼,姐姐若是不高興,二丫以後都不跳了。”
小蘿莉眼中蒙上一層水霧,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這傻孩子,這是以為自己跳舞給她丟人了麼?湘琴心中一酸,撫上小蘿莉的後背。也是,這麼大的孩子也已經懂事了,二丫自然也明白自己之前是做什麼的。
之前二丫從來沒有表露過,湘琴也沒有發現她的妹妹居然一直在為自己的身份自卑。這麼想著,湘琴不由有些心疼,柔聲說道,“沒關係,姐姐沒有不高興,二丫很喜歡跳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