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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陸姨媽打了個哈哈:“少年風流嘛,成熟了就好了。”

虞氏又撇了撇嘴:“那可不一定,有的人老了還風流呢。”

陸姨媽失笑,知道這個妹妹性子倔強,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慢慢地勸:“我們陸家你也是知道的,家大業大,鴻哥兒又長得英武,錦言許給我們鴻哥兒也沒虧了她,我也不是那種厲害人,又有這麼一層親,我自會好好照顧她,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虞氏繼續拿著小銀勺撥拉著酥酪面上一層奶皮,說:“錦言還小呢。”

陸姨媽展眉一笑:“我又沒說馬上過門,若妹妹也有這個意思,咱們不如就先把親定下來,你要是想留她在身邊兩年,都隨你。”

錦言的心快從喉嚨裡跳出來,捏著被角聽見虞氏的聲音悠悠傳來:“以後再說吧。”

陸姨媽眉頭擰了擰,苦勸:“我是個急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哪裡不滿意,直說就是。”

虞氏直說:“哪裡都不滿意。”

陸姨媽洩了氣,臉色發青,強打起精神,壓著嗓子說:“反正,又不是你親生的……”

未等話音落定,虞氏便霍然起身,怫然道:“畫月,送客。”

錦言感動得眼圈紅了紅,撐起身子,問身邊的皎兮:“皎兮,你說,母親是不是對我很好?”

皎兮嗯哼了一聲,說:“那你還不趕緊起床?”

雖然知道以陸姨媽的性格,這樁事還沒徹底了結,但虞氏的態度讓錦言十分地有安全感,錦言梳洗罷了,便喊了阿棠來,昨晚聽說嬸孃林氏病下了,錦言向虞氏討了一盒子上等的燕窩,準備去探病。

林氏住在遠遠的草木堂,又是深居簡出,錦言自入府以來甚少見面,這回也盡一盡心意。草木堂是兩進院子,白牆黛瓦,第一進是立遠的書房和臥房,第二進才是林氏的居所,鬱鬱蔥蔥的高樹遮得房子只露個簷子出來,一看就是個清心靜養,自甘寂寞的地方。

錦言進來院子張望著,忽然一柄短劍攜著颯颯風聲直釘向錦言,錦言實在沒有想到來給嬸孃送個燕窩會有生命危險,一時來不及反應,木然站著看見那柄短劍嗖地擦過鬢角,手上的燕窩盒子應聲砸地,一縷頭髮飄然而落,短劍篤一聲釘入錦言身後的棗樹幹上,錦言木木地回頭看入木三分的劍刃,“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立遠也嚇得臉色煞白,提著劍走了過來,緊張道:“堂姐你沒事吧?”

錦言抽抽搭搭地指著立遠手上的劍:“是……是你拿劍扔我?”

立遠擺了擺手,尷尬一笑:“不是我,是陸表哥……”說著,吐了吐舌頭。

錦言順著立遠的目光看去,是陸鴻立在院中,揉著手腕眯眼笑道:“厲害妹妹今天怎麼哭鼻子了?”

錦言抬起手臂,指著他咬牙切齒:“你你你你你……”

陸鴻含笑歪著頭,等她氣喘完,把話說清楚。

錦言的心胡亂蹦著,驚猶未定,聲音顫著:“我知道你討厭我,可都是你母親的主意,你跟我撒什麼氣呢?”

立遠這時打著圓場:“姐姐你誤會了,剛才是陸表哥在教我一式劍法,叫什麼飛矢……”

陸鴻笑得顫肩,介面說:“是飛矢擲呆鵝。”

錦言的臉氣得紅彤彤的,狠狠地白了陸鴻一眼。陸鴻見錦言是真氣著了,歪了歪嘴,抱拳說:“這位妹妹,借一步說話。”然後又向立遠說:“放心,就幾句話。”

錦言正好也有話要跟他說,於是轉身走到幾棵棗樹中間,陸鴻撥開擋在眼前的葉子,朗聲說:“方才妹妹說什麼我母親的主意,究竟是我與妹妹有什麼誤會?”

錦言沒有好氣:“你母親的打算你難道不知道?”

陸鴻真誠地搖了搖頭。

錦言雖然覺得接下來要說的話女孩家不好說出口,但是為了終身幸福,一定要說清楚才是,於是磨磨蹭蹭說:“你母親想把我許給你,我知道你很討厭我,正好我也很討厭你,既然如此,你不如跟你母親說清楚。”

陸鴻啞然失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討厭你?”

錦言橫眉:“你聽不懂話裡的重點麼?”

陸鴻抿著唇點了點頭:“是你不想嫁給我,反而讓我跟我母親說我不想娶你,是這個意思吧?”

錦言也覺得自己無理,絞著帕子說:“沒錯。”

陸鴻踱了兩步,站定後說:“你放心,這件事交由我來處理。只希望這次幫妹妹排憂解難之後,你對我的印象會有所改觀。我的話已經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