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多月前她的丈夫病死,兩個月前公公去世,家中還有婆婆和一直沒娶親的大哥在。
司畫頓了頓,“大人,她說她是被婆婆和大哥趕出家的,他們誣陷她與別人私通,還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野種,知縣把家產都判給了她大哥,什麼都沒留給她,她只能來這裡報官。”
邵子鈺當時嚴懲殷家獨子的事不少人都知道,名聲傳開去了,百姓們都覺得知府大人是個公正嚴明的好官,婦人也是聽聞了這個才頂著要生了的肚子過來喊冤。
“派人去榮河縣走一趟,去縣衙把這案子的卷宗取來,阿九,你去打聽一下有關於這家人的事。” 邵子鈺即刻派人去榮河縣,半天的功夫,下午的時候十一先把這卷宗取過來了,阿九是第二天一早才回來。
一併過來的還有榮河知縣何大人,他也疑惑著,這知府大人向來是不管各縣如何審理案子的,怎麼忽然間要卷宗了。
邵子鈺昨天就看了卷宗,再聽阿九打聽來的,看向何大人,“這證據不足,如何能說關氏與人私通。”
“大人有所不知,這關氏當初嫁去樂家,是沖喜的,樂家次子從小就體弱多病,長大了身子還不見好,反倒是越來越差,病怏怏的大部分時間都躺著,湯藥不斷。”說著何大人壓了壓低聲音,“這夫妻同房都有困難,如何能有孩子。”
“何大人又怎麼知道別人夫妻是不是能夠同房。”邵子鈺看著何大人,後者尷尬的笑了笑,“這多病的身子。”
“多病的身子不是死人。”邵子鈺淡淡的說了一句,也不想多問下去了,很多縣裡的事情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他不可能插手到縣裡邊去管這一切大小事務,只不過如今都告上門來了,這麼一件糊塗案,邵子鈺也需要給知縣什麼面子。
派了人去榮河縣把樂家人帶過來,還有那口供中和關氏有染的人。。。
案件重審,邵子鈺看著堂下的人一一問話,這證詞和當初何大人審的時候一樣,都是一番說辭。
邵子鈺看著那男子,“你說你和關氏有染,想必你們關係親密的很,那我問你,關氏身上的胎記是長在左手臂還是右手臂上面?”
男子想了想,“左手臂。”
邵子鈺眉宇一動,“你確定是左手臂。”
“不不是,是右手臂。”男子立馬改口,邵子鈺一拍案板,“到底是左手還是右手!”
“回大人的話,是右手,是右手!”男子急忙確定,額頭已經冒了汗。
“關氏脖上有一顆黑痣,長在左邊還是右邊。”邵子鈺又問他。
這回這男子回答的快了,“大人,是長在右邊的。”
邵子鈺看坐在那記口供的主簿,“可都記下來了。”主簿點點頭,邵子鈺直接給了這男子定案,“一派胡言,汙衊良家婦人與自己有染,毀壞別人名聲,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男人的在外被打板子的求饒聲傳進來,嚇壞了樂家長子和樂夫人。
邵子鈺看年紀尚輕,風韻猶存的樂夫人,“你是樂老爺填房。”
“是。。。”樂夫人點點頭。
“你說你兒媳婦和別人有染,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樂家次子的,你可還有別的證據。”證據都拖出去正在外面打的快昏過去了,哪裡還有什麼別的證據,樂夫人想了想,“我看到她常常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
“和哪個男人,什麼時候在哪裡眉來眼去。”
“和外頭那個。”樂夫人指了指外面,剛說完,外面就傳來了那個男人的嚎叫聲,“大人,大人我說實話,他們給了我三十兩銀子讓我說和樂家媳婦有染的,我,我不知道她身上有胎記啊大人。”
樂夫人的臉色一下煞白。
“大人,我二弟的身子我最清楚,這幾年下地都不容易,湯要不斷,都是在床上伺候的,怎麼可能有孩子。”樂家長子不服,“更何況是我二弟走了之後她才被診出有身子,這孩子絕不可能是我們樂家的!”
邵子鈺傳了穩婆上來證實了這孩子是足月生的,往前推算日子,孩子是在樂家次子去世前就有了。
“你不是大夫,你也不是你二弟,你如何得知他不能有孩子,你又如何這麼肯定這孩子不是你們樂家的。”邵子鈺問的他啞口無言,坐在下面的何大人亦是溼了後背,他的運氣怎麼就這麼背呢,幾個縣裡誰沒點這樣那樣的事,怎麼就在他這裡翻了船。
“大人,如今我二弟已經去了,您要這麼說小民是無法反駁,可身為男人,什麼樣的身子能不能做什麼,心裡頭會不清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