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苒拉住他,他回頭看餘氏身邊的蘭姐兒,仰頭看林清苒,“娘,弟弟受傷了。”
“你三伯母帶他看大夫去了,娘過幾天帶你去看他,好不好。”涵哥兒點點頭,又扭頭看了魏哥兒一眼,似乎是不懂哥哥為什麼會推弟弟,又對自己這麼兇。
林清苒拉著他走出了前廳,身後傳來了方氏的聲音,她一臉愧疚的看著林清苒,“弟妹,真是不好意思,魏哥兒他年紀小,童言無忌,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大 嫂,魏哥兒也是不小的孩子了,有些話是不是童言無忌聽著就明白了,無人教怎麼會說的這麼清楚,大嫂也不必和我道歉,我們涵哥兒就是受了些驚嚇而已,也受不 起你這道歉。”林清苒的脾氣就是這樣,看上去軟軟的好說話,觸犯到她的點了就毫不留情面,六歲大的孩子能知道這麼多麼,沒人教沒人在他面前總是說起來,他 能記的這麼清楚。
大房那怎麼教孩子她不管,但也沒有說別人道歉了她就非要原諒,一個孩子都能說出這些話來,可想而知大房平日裡說的還少麼。
方氏也是沒料到林清苒說的這麼幹脆,愣了愣,林清苒已經牽著涵哥兒走遠了。
這些都算是宅內事,邵子鈺他們便沒有說什麼,直到回了沉香院,林清苒見兒子還有點意志消沉,讓他坐在榻上,柔聲問,“怎麼了。”
涵哥兒不能理解哥哥為什麼這樣,他感覺到魏哥兒的討厭和惡意,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哥哥怎麼這樣。”
“因為這個世上有很多人,有些人喜歡你,有些人就會不喜歡你,這是很正常的事,等你長大了,會遇到更多的人,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對你好。”林清苒不想騙涵哥兒說只是因為魏哥兒心情不好,其實他沒有討厭弟弟。
涵哥兒懵懵懂懂,邵子鈺回來了,林清苒讓他陪著兒子說話,打發人去了四房那問問應哥兒的傷勢。
等她進來的時候涵哥兒開心多了,對邵子鈺豎著手指頭,噓了聲,拉著邵子鈺在他耳邊輕輕說什麼,又是父子倆的小秘密。
這邊博哥兒睡醒了,睜大眼睛看著四周,林清苒把他抱起來,他循著熟悉的味道靠著林清苒,小嘴一張,又似要吃的。
涵哥兒這會明白弟弟是很弱小的,話也不會說,只會哭,坐到林清苒旁邊,伸手輕輕碰了一下博哥兒的臉,小傢伙轉頭看他,涵哥兒伸出手去抓他衣袖底下的手,博哥兒還握不緊拳頭,就是抓了一下,都把涵哥兒高興了半天。
等著外頭放煙火了,邵子鈺帶著他出去看,司琴這邊回來,說四房那已經請過大夫了,也開了藥,沒什麼大礙。
“你們也早點去休息吧。”林清苒讓她們退下去。。。
第二天,大年初一,起來之後去祠堂裡祭拜,林清苒看到了小金氏身後,被奶孃抱著的應哥兒,穿著個斗篷,額頭上的傷塗了藥膏上去,顯得褐黑的一塊。
精神懨懨的趴在奶孃懷裡,昨夜估摸著睡的也很晚。
涵哥兒倒是想上去和他說兩句,林清苒拉著他沒讓,那邊方氏帶著魏哥兒過去道歉去了。
其實都還是孩子,尤其是應哥兒,能有多大的隔夜仇呢,他們還要在一個府裡生活,小金氏總不能把魏哥兒也推一把給兒子報仇,方氏來賠不是,她也是應下了。
祠堂祭拜完就是領著孩子去各院拜年,順帶收著紅包,博哥兒太小,外頭下著雪天冷,不合適把他抱來抱去的,於是博哥兒那一份的紅包,就由做哥哥的代拿了。
從太夫人院子裡出來,去了大房,二房,帶著孩子都是這麼一溜拜年下來的,這邊太夫人院子內,顧氏身邊伺候很多年的老媽媽吩咐人扶著顧氏進了內屋,“小姐,您這又是何苦呢。”
顧氏坐下,讓她們開一些窗,看窗外的院子,半響才緩緩道,“既然苦了大半輩子,我也沒剩下多少日子,苦完了就結束了。”
老媽媽勸著她,“老太爺都過世那麼多年,他只希望小姐過的好好的,您過的高興,老太爺泉下有知也能安心。”
顧氏冷不丁哼了聲,“我過的高興?”她這一輩子高興的日子太少了,如今剩下的回憶裡,都不是愉快的事,而眼前的事情也沒有一件順心,她高興?
“既然您不願意,為何這麼輕易讓他們搬出去。”老媽媽伺候小姐這麼多年,實際上還是不太懂她有時候心裡到底怎麼想的,一路過來,就覺得太累了,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選邵家,但這些話,老媽媽都不能說。
“那是我生的兒子沒她生的兒子有出息。”顧氏說的平淡,也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