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包括這許強一家和許勝,都要帶回去舉辦喪事再安葬好。
連累了別人屋子的,許勝媳婦都賠了銀子,手頭上的餘銀已經所剩無幾,要把這些金銀首飾變賣了才夠安葬幾個人,邵子鈺讓十一帶人把許家人抬著跟許勝媳婦回去。
這案子就算是這麼結了。
此時已經是下午,天色有些暗,起了風掉在路上的葉子被捲到了半空,看似是要下雨,邵子鈺想早些回去,觀言駕車過來接他,邵子鈺上了馬車,傾盆大雨便落了下來。
街上跑著躲雨的人很多,快步在馬車旁經過,邵子鈺在車內想著事情,馬車還沒到邵府,阿九淋著雨快馬加鞭過來找他回去,說是有人報失蹤,已經失蹤六天了,找遍了都找不到人,這才前來報官。
邵子鈺讓馬車折回,本來這事不是先報到這裡來的,但人都來了,下著大雨,難不成還把人趕出去。
重回了衙門,堂內坐著哭哭啼啼的母女兩個,一看邵子鈺進來了,當即就跪了下來,“大人,我家阿石已經失蹤五天了,到處找了都找不到,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啊。”
“你們先起來,我問你們說。”哭聲大過說話聲,哪裡能問的清楚,邵子鈺讓她們起來,一旁官員記簿子,邵子鈺開口問她們,“什麼時候不見的。”
“五天前,他說出去見個朋友,會喝點酒,回來的晚一些。”
“失蹤五天了,怎麼到現在才來報案。”
“大人,我丈夫他是個嗜酒如命的,能在別人家裡喝上個幾天都不會來也是有的,以前也有過,但這次過了三天都沒回來,我們娘倆去他認識的朋友那兒找他,都沒找著人,都說沒去過。”找了兩天沒找到人,這才急了。
“出門前沒和你說去了誰家。”
這婦人搖搖頭,一問三不知,除了知道出門的時間,邵子鈺讓人帶她去畫畫像,就是醉在大街小巷,幾天過去也該酒醒了。
又派人出去打聽,打聽回來的結果,有些出乎邵子鈺的預料,這個叫阿石的男子,有人看到他出現在許家附近過,旁邊還扶著一個人,就是天黑,巷子裡又暗,低著頭一點都瞧不清楚。
夜裡在許家附近出沒過,之後就再也找不到人了,許家也是那天晚上著火,兩者之間,會有什麼關聯麼。
許家和這阿石家也沒有仇,總不至於是故意放火要燒死人家全家,家裡沒少金,沒少銀,也不是入室搶劫,這阿石不見了,那這扶著阿石的人呢。
邵子鈺總覺得許勝媳婦哭的有些不對勁,哭的是很傷心,看起來也很難過,但邵子鈺就是覺得不太對,從那邊打聽回來,鄰里都說許勝夫妻感情很好,這年輕喪夫,如何是半點絕望的都沒有,傷心完了就好了,急著要把鋪子和田都賣了。
“這幾天許勝媳婦就應該要把許家人安葬了,你派人跟著她,跟到她回鎮上去,看她接觸什麼人,再派人先去那邊打聽一下,許勝這個人。”邵子鈺有點抓不到頭緒,如今把許勝媳婦叫回來也沒有用,都燒的認不出來也沒法認。。。
六天後,阿九在洛都城外十來里路的地方,抓到了和許勝媳婦團聚的男人。
而審問出來的結果,更加出乎眾人的預料,和許勝媳婦團聚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許勝本人,他原來是在跑商,但因為經營不善,買的東西沒人要,賣不出去,週轉不靈,買家那的銀子又付不出,面臨被追債。
來 洛都城之後看到親哥哥一家經營鋪子經營的有聲有色,就對這鋪子打起了主意,所謂家醜不外揚,家裡爭執過,許強也沒把弟弟趕出去,可許勝卻起了歹心,加上這 邊新認識了個酒友阿石,許勝心裡有了主意,就直接書信給家裡的媳婦,繼而在這邊越了阿石,灌醉了他,夜深人靜帶到了許家,讓他趴在了桌子上,到廚房裡引了 火,還怕燒不透,在阿石趴著的這屋子裡又弄倒了燭臺,把阿石燒的就剩下一些內臟,如何認都認不出來。
許勝連夜出城躲在城外,等著自己媳婦到洛都城,又等著喪事結束,變賣了鋪子得了銀子回家去,半路上這才出來團聚,他開始想著一家子去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他可以裝傻裝失憶,矇騙身份,可沒想到這一出來就被抓了。
最狠狠不過親兄弟啊,外頭來了小偷不可怕,偷點銀子還知道不吵醒主人家,不讓主人家發現,自己親人想要點銀子,可直接就要命。
整個案子一曝光之後,城北那些素日裡和許強一家相熟的都驚訝了,這家子對自己親弟弟多好,旁人都是看在眼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