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以後好好給二奶奶辦差,她就更薄待不了你了。”
兩人說說笑笑,又繡了半個時辰,碧華耐下心來手下倒也長進不少,讓藍冰很是誇了一氣,說她這方面有天分,把碧華喜得牙不見眼。
申時過半,碧華去洗衣房取了青孃的衣物收整到箱籠薰香。想起小時候聽過的“薰香屁”的故事給藍冰講了一通,兩人又笑了一氣。
青孃的院子不大,一株梧桐遮天蔽日,底下遒勁碩大的根部把附近的地都拽高了老些。院中盡植青草,只在通往各個房間的方向鋪了寬細不等的青石路面,皆匯聚在梧桐樹周圍。粗使的丫鬟婆子日日在主子們看不見的時候打掃,不許見著一點塵埃,免得髒了輕履鞋子。
梧桐樹下好大一片陰涼地,樹北擺了張石桌,四個鼓凳,主子們要坐的時候秋冬鋪上錦褥,夏暑墊上涼墊,竹片跟玉石穿成的,久坐不熱,極是愜意。
院門旁的耳房是值夜婆子住的,左右側各有廂房四間,東廂房四間做為倉庫裝了青孃的嫁妝以及李致遠屋裡原本的一些東西和穿不著的衣物。西廂房照理應該住青孃的媽媽一位帶兩個小丫鬟,大丫鬟兩位帶小丫鬟兩個,二等丫鬟兩個帶兩個小丫鬟不過目前都空著。正屋帶兩間耳屋,一間放了時下衣裳等物,一間是淨房。
正屋東邊側屋住的是值夜的丫鬟,裡面有個茶水小爐,有套常用的彩陶茶具擺著。
西邊側屋一間做了繡房,碧華想著青娘有寫字的習慣便拿一架喜鵲登紅梅的屏風隔出一半換了佈置做書房。
西邊還有一間側屋是二少爺的兩個通房丫頭金鈴銀鈴住著,滿院子雖說差不多安上的都是陳家帶出來的人,可是誰也別想支使動誰,金鈴銀鈴更是把自己當了半個奶奶。
想到這兩人,碧華就有些怒氣,今兒是新主子第一天進門,她們不避諱還住在這裡也就罷了,畢竟通房丫頭沒資格另闢院子,可她們到現在也沒來拜見青娘這個女主子,是給誰擺臉子呢!
得跟青娘提提這兩個礙眼的。
不過李致遠床上那麼暴力,青娘到底是一個什麼態度?跟她說起時貌似她似乎想錯了什麼?
那李致遠又對這位不是出身世家名門的新婚妻子什麼想法。屈從母親還是不在乎妻子的身份只要人夠端莊或者夠漂亮就行?
李氏對他這個二兒子又是一種什麼心態,是想著將來兒子分家好得個有靠頭的岳家,還是不在乎這個兒子先謀了兒媳的嫁妝?大兒媳婦那可是將來要掌家的,嫁妝現在所剩不過二三,青孃的命運又能好到哪裡去。
這些,上午的時候她都沒想到,這會兒想到了,就不能不跟青娘提了。
15第 15 章
李氏有些訝異的看了眼青娘,莫不是趁機說起金鈴銀鈴那兩個通房丫鬟的事?語氣就有些冷淡,“說說看,不過你們院裡的事,我是不好插手的。”
青娘似絲毫不覺李氏態度轉變,一徑羞赧道,“太太閱歷豐富,只消指點一下就可以讓兒媳少走好些彎路了。”說著她遞上手中的冊子,“兒媳房裡原本是有兩個一等丫鬟的,只是路上病了,兒媳想著多半是八字不合的,便想著直接讓她們回落英城陳府。”
李氏一聽是這事兒,便點頭道,“是這個理兒。”
青娘笑道,“太太覺得恰當就好,只是兒媳房中便空了不少。且此次過門前奶母回了老家,不知道太太跟前可有妥帖的人幫襯兒媳些,兒媳定當好好恭敬著。”
李氏聽到這話不覺心思一動,裝作不在意道,“不過是個老媽子,你恭敬著做什麼,看在是我房裡出來的,給些體面罷了。”說到這裡,李氏問餘媽媽,“你覺得我房裡哪個媽媽妥當些?”
餘媽媽心下略一思索,回道,“前些日子,花媽媽生病回家養身子,奴婢便讓孟大壯家的替了她的差事,如今她回來了,奴婢想著,乾脆讓她去二奶奶房裡聽差算了。”
你當她作何想法,原來這孟大壯家的起先是管灑掃院子的粗使丫鬟婆子的,實在沒什麼油水。正好管庫房酒水的花媽媽風寒重了回了自家養病,她就請了餘媽媽一頓酒肉謀了這個差事。如今連辦中秋團圓宴、二少爺婚禮筵席兩場,連主子打賞帶私下賺的只養的一家老小紅光滿面。如今眼見就要辦重陽,花媽媽回來又怎樣,她不捨得離開這個位置啊。
於是找了餘媽媽塞給她兩塊約莫三錢的碎銀子求情,餘媽媽收了人東西,又有如今的機會立刻就提了出來。
李氏想了想花媽媽此人,平日裡愛喝些酒水,不過醉了就著,也不分地方,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