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畫得是誰啊?”對,我得打擊打擊他。
果然,沉默了,世界安靜了。葉世開手抖了抖。沒說什麼,默默地把畫收下去。
接著,他又拿出一些小筆,畫旁邊題字:風拂翠竹,清泉流動,笑聲泠泠,心緒攢動,與希文潭邊相遇,XX年……
我看了看,沒說話,果然,葉世開是喜歡畫畫,這字提得,咳咳。雖然我心中挺感動的,但是,我絕對是不會說出來的。
之後他又拿出一張紙,我昨天寫字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不是宣紙,所以畫的效果也是大不如宣紙的,墨不容易浸進。
無論畫畫和書法,宣紙在我的印象中都是必不可少的。韌而能潤、光而不滑、紋理純淨、潤墨極強。我還記得看過央視的一個節目,把宣紙誇得無比的好。“寫字則骨神兼備,作畫則神采飛揚”,所謂‘墨分五色’,即一筆落成,深淺濃淡,紋理可見,墨韻清晰,層次分明。
為什麼,我記得晉朝也有名畫啊,我還記得顧愷之呢?怎麼連宣紙都沒有,還是說,葉家沒有買?看葉世開這樣,要是他爹不給他買估計是不行的。
唉,只能感嘆生不逢時。葉世開啊葉世開,要是你再晚生個百年,你的技藝必定更好。
在我胡思亂想天馬行空的時候,葉世開都又畫了一個小潭子了。
“為什麼你只畫黑白的啊,沒有色彩的麼?”我也看了葉世開書房裡一些畫,都是這樣,清一色的黑白。
“色彩很難買到,有也只是部分顏色,往往加了色彩還不如水墨來得瀟灑利落。”手一鉤,一條魚出來了。“所以啊,我很少畫色彩的,怎麼了,你想看?”
我點點頭,我還蠻想知道這個時候的彩色畫長什麼樣。
我剛點完頭就看到葉世開放下筆,往書房奔去,過了一會兒拿出了一幅畫過來。
展開,是一位華衣少女。眼角點了幾點紅,像是桃花盛開。果然是人面桃花啊。
“這位是?”畫得這麼好,這麼細緻,必定是十分在意的人。
“我大嫂。”
哦,你大嫂啊,你大嫂你畫這麼好乾嘛,不怕你大哥吃醋啊。
“我大嫂好看吧?”我看見了葉世開奸笑的嘴臉。
“嗯,是蠻好看的。”沒有說謊,確實光看這幅畫都能看出大少奶奶是美人。
葉世開沒有繼續問,只是把畫給了我,然後繼續畫他的魚去。
美人顏色嬌如花,可惜我不愛美人,我喜歡的少年意氣風發。
而我眼前的少年,恰好意氣風發,傲骨錚錚。
結果,葉世開本來說是來教我畫畫的,他自己倒畫上了。我頓時倍感無聊。
人吧,一無聊就更能胡思亂想了。對了,說道書法和畫,我又記起來一首歌,我在央視的春晚上聽過的。
一彈戲牡丹,一揮萬重山。
一橫長城長,一豎字鏗鏘。
一畫蝶成雙,一撇鵲橋上。
一勾遊江南,一點茉莉香。
筆尖輕輕勾勒,彈筆一畫,一雙蝴蝶花間戲,一筆長拖,綿綿青山向遠方,墨滴一點,茉莉花香紙上香。我還記得這首歌對我最初的震動,水墨清韻從歌中油然而生,而我現在眼前的人正在極力地把它表現出來。所以,我忍不住小聲地哼起來。
好久沒有說普通話了,好久沒有唱熟悉的歌。我記得是有這種說法,歌聲聯絡著心靈,它最容易暴露出你心中的脆弱,所以,我已經很久沒有唱過歌了。可是我現在想唱,十分的想唱。
“灑下床前明月光,上下千年一夢長。古今如一龍鳳凰,黑眼黑髮真善良。”
我不知道我越長越大聲,也不知道我的淚水流了下來。
為什麼,我會穿越過來,為什麼,只有我自己,我什麼都不會啊,看別人學歷史、化學的,穿過來還能找點事做呢,我一學計算機的穿過來到底是為了幹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我在抱怨什麼,歌走調走到哪兒我也不管,腦子裡十分亂,淚水卻不停地往下掉。任由葉世開手忙腳亂地幫我擦眼淚,拍著我的頭。
你拍什麼啊拍,別人都是拍揹你拍頭。我把他的手甩開,結果那隻手更加鍥而不捨,好了,隨他去吧。
我抹抹雙眼,嗯,有手帕麼,我要流鼻涕了。哦,沒找到,那有破布麼,嗯,好像也沒有了,算了,沒有這個條件就不要流鼻涕了。
哭得再沒形象我也不怕,現在我又不是那個
已經20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