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世開也沒有神展開地添上樹枝,去想象去還原它還開在枝頭的模樣。
這是葉世開眼中的梨花麼,好美。
我看了看葉世開,他全部注意力都在這幅畫上,都在他的筆上,筆尖的小小觸感,大概就是現在他的全世界。亮亮的眸子十分清澈,我忽然覺得,他不適合來這裡,他適合很多晉朝的文人所選擇的隱居,沒有世俗的打擾,只為求那一份清靜,可是,為什麼,還是為了功名利祿而淌入這渾水中。
旁邊熟悉的琴音傳來,我看了看不遠處的亭子,我那個伯牙兄弟正在撫琴。
或低沉或高昂的聲音徐徐傳來,為葉世開的創作更增一份力。在這張桌子周圍,也圍了不少人,之所以有這幾個我就說是不少人是因為,本來總共就沒幾個人。
畫畫和寫詩不一樣,畫畫吧,就是你一畫出來,只要像個樣,別人立馬就能感覺出來,是好是壞一下子就能判定,當然,要想找出精品就得花一點時間,不過某些抽象派的不在考慮範圍之類,水墨畫也很少有抽象的。而作詩作文章,一般的文章和稍好的文章,其實感覺不會差多少,而且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林黛玉,你說好,他說不好,這都沒辦法鑑定,但是若是精品的話,還是立馬就能讀出來,比如王勃的《滕王閣序》,就算你很討厭這個人,可是他的才華,你卻是討厭不起來的,“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這樣美的句子,古今上下,有幾人能匹敵。
我看見打擊對葉世開的讚許,也很開心,就像是在讚歎我自己一樣。
忽然,我和詫異地發現,這裡竟然還有熟人,真是,無法言喻的一種感覺啊。
在這裡看見羅巍然著實讓我意外了一下,我本來是想禮貌的問個好的,結果他整個,都沒有看見我,而是直直地盯著葉世開。
葉世開收筆,那邊也正好一曲終了。
把筆放下,他自己看著他的畫,似乎是滿意地笑笑。
“葉兄畫藝愈發精進!”羅巍然講話了。
葉世開抬頭,看了看他,眼神很茫然,不過,很快就變回原樣,又是那個翩翩公子:“羅兄,好久不見。”
因為羅巍然好像特別想和葉世開敘敘舊,這裡的某位詩人也特別想加入他們,所以,葉世開就讓我在這裡等,等到墨幹了便收起來。明日裝裱一下,送給和大人。他們倒是自己找地兒坐著聊天去了。
我的伯牙走過來,也來看畫。
“不錯不錯,葉公子
真是好功力。”他摸摸下巴上短短的鬍子。
我白他一眼:“他不在這,你對著我誇也是沒用。”
“無妨,看畫足以。”他對我的表情動作和話語都不是很在意,這也算是他的一種境界。
“你剛才談的琴,也是極好的。”好吧,我也誇誇你。
“啊,鍾離,你真是……”他以拍手,“被你多誇幾次,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判定自己了。”
噗……
這小老頭就是可愛!比羅巍然可愛!
不僅僅是伯牙,還有一些其他人,也是過來看了看,然後對我說了一些讚歎的話,他們大概是把我當做葉世開的代言人了。
花香飄零,碧波盪漾,紙上訴說著這塵世的喧囂,俯身看去,模糊的身影,化作春泥的印跡。
柳絲翻飛,黃鶯啼叫,琴聲悠長了誰心中的謎語,仰首抬望,清晰的明媚,都是東風的多情。
不需要人面桃花,就這樣便足以,我看著亭中葉世開肆意的笑容。
“希文,你要酒麼?”我將畫收起來時,他們正在溫酒,我覺得,現在的我,不需要這酒,便已經醉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
感謝分享文章的同志們,看著月石一點點的漲,我也很開心
☆、喝酒傷身
聞著溫好的酒散發出的香氣,我想起了一個詞:黃粱一夢。
酒,其實真是一個好東西。
我小小嘬了一口,感覺滿口甘甜,也有些辣,有些刺激。
“幼銘,你是師從何處,畫藝如此好!”我過去的時候那位插入的詩人問道。
都幼銘了,你還自來熟的真快。
“早年間有外出遊學,並沒有多少固定的師傅,學習作畫,可能都有從師過四五個。”葉世開恭恭敬敬地回答。
“這麼說,幼銘也算是集各家之長了!”那個人笑著說。
葉世開也笑笑:“和兄你過獎了。”
和?姓和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