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會讓人懷疑。想到之前降落的山頭也挺好玩的,遂決定徒步走去。
自從到了冥界,李修寅每日處理完一堆事務,修煉下法術,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少有去人界的機會,對於人界的日光,其實也是格外懷念。
李修寅走在樹影斑駁的林間小道,格外愜意。突然林間驚起一群飛鳥,撲稜稜飛向天外。
有人!
說時遲那時快,果不其然,一個瞬間就從李修寅四周殺出來許多人,各個手裡持刀,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環顧四周,正對著李修寅的那人體格最為魁梧,他光著腦袋,留一大絡腮鬍子,脖子上掛著一串骷髏頭,兇狠道:“哈哈哈,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過路走,留下買路財!”
李修寅一聽,差點沒笑出來:幾百年前他也遇到過這半路打劫的事兒,當時因為有急事身影一閃便走了,沒想到幾百年後又遇到打劫,關鍵是,這打劫的話說的怎麼還是一個樣啊?難道說天下劫匪是一家?
敢打劫我?呵……
李修寅覺著好玩,索性陪他們玩玩:“我身無分文。”這話不假,李修寅出來從不帶錢,要用的時候隨即變出來不就是了。
“呸!”他左側的一個劫匪啐了口唾沫,“你小子細皮嫩肉的,看你這衣服,料子肯定金貴!”
“還有瞧瞧你這腰上的倆玉佩,一看就是上好的貨色,你說沒錢誰信啊!”
“鬼才信啊!”
“哈哈哈哈……”
一問一答,這群人狂放恣肆的笑聲又驚起一群鳥。
這時那領頭的一個手勢,其餘劫匪便安靜下來,他威脅說:“本大爺給你兩個選擇,一,乖乖給錢,二,把你綁回我們寨子裡烤著吃了!”
“哈哈哈哈……”
其餘人的笑聲又此起彼伏,李修寅聽著刺耳,沉下了臉道:“你們要錢,我可以給,不過你們可要清楚搶的是誰的錢財,這天下不是所有人你都得罪得起的,且這後果……可不是你們活著能承受的。現在我給你們機會,都給我滾!”
“哈哈哈,滾?”那領頭的劫匪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兄弟們,你們都聽到了嗎,這小子居然叫我們滾!哈哈哈哈……我管你是皇帝老子還是玉帝老兒,這是我的地盤,在這裡,一切都是我的!哈哈哈哈……”
真是不知死活的人!李修寅冷笑——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情,可別怪我沒提醒過。
四圍的人齊聲喊道:“大王萬歲!大王萬歲!”
李修寅略施法術,從懷中掏出一個鼓鼓的錢袋,道:“這是我所有盤纏,你們……”
話未說完便被搶了去,拋到領頭的手裡,他目光貪婪掂了掂,說:“呵,還說身無分文,敢情你小子是在耍我啊!你們兩個,給我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統統搶過來!”
“是,大王!”
那兩個劫匪看李修寅很好欺負的樣子,朝他氣焰洶洶地逼近。李修寅待不下去了,直接施了個法,颳起了一陣詭異的黑風,迷住了他們的眼,趁著空隙去了幾里外的又一個劫匪寨子,裝作大仙顯靈,賜了些厲害的武器,給他們指了條財路——洗劫北邊三里遠的那個黑風寨。
那正是打劫李修寅的劫匪所在。
所謂一報還一報,到了李修寅這兒,還的可是百倍不止。
當天夜裡,冥界多了百十條鬼魂。
李修寅支開了原本準備審理的徐判官,在他們喝下孟婆湯之前,穿著他那身閻羅王的衣服,一步一步在跪下的他們面前踱來踱去,眯起他那灰色的眼眸,俯視著:“你們……可還記得在哪裡見過我?”
“不……不,我們怎麼可能見過閻羅王大人呢?”那禿頭絡腮鬍的鬼魂嚇得連頭都不敢抬起。
“你連看都不看我,怎麼就知道有沒有見過?”李修寅俯下身,伸出修長的手指扯起鬍子,“你可得好好看看,好好想想。”
愣怔了一會兒,那禿頭鬼大驚,癱軟在地上:“你你你……你不就是白天那個被……被我們……”
“我可是提醒過你們的,有些人你們得罪不起。但是你們偏要得罪,我可沒辦法。況且我說了,這後果,不是你們活著能承受的。”李修寅特地放慢了語速,將那“活著”二字念得特別重,配合著周圍淒厲的鬼叫聲特別慎人。
“你你你……我……我們都已經死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放過?呵,好!”那些鬼魂的神色稍稍鬆了些。
李修寅負手而立,對著空氣不知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