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甚多,防不勝防,如果是任何一種毒藥都可以將這劇毒逼迫出來的話,確實有些太冒險了。
可是,若不用這個法子,她一樣還是沒有多少時間。
秦阮昕皺了眉頭,反正左右都是死,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大不了以後加倍小心便是,當即點頭道:“就按這個法子辦吧。”
儒海也點了點頭,說道:“此舉雖說有些冒險,但卻可行。小妮子封住了毒性,不如就和我們一同隱逸逸林之中,如此也不會中什麼毒了。”
一旁的任尉也冥神說道:“這左手的事也不算大礙。阿昕姑娘若是不嫌棄,可以學我的左手劍法,左手劍法不在大力,在於招法靈活。你學這個,也能讓你的左手打鬥時不至於妨礙。”
劍易大聲說道:“任老頭子這是跟我搶徒弟了,也罷也罷。你這左手劍法招式對於這些年輕人來說,倒是好學些。這用處對於小妮子,也確實是比我這五行劍術有用。這小妮子也沒學過其他劍招,沒有劍招在心中,要學起來倒也快。”
秦阮昕知道幾人都是為了自己好,如今,除了冒險試這個法子,也別無他法了。當即拱了拱手,說道:“謝謝各位,有勞藥王了。”
封住毒性的功夫倒是很快,玉清只是用了幾味藥。下了幾針,秦阮昕便覺著身體內有股什麼東西在慢慢流竄一般,慢慢地,她的意識也空了。
等兩個時辰她再醒過來,左手小手臂內側的地方已經聚起了一團青黑,慢慢地縮成了幾個小小的暗紫紅色的小痣一般點綴在手臂上,像是刻上了一朵嬌豔卻詭秘的暗紫紅的梅花。
玉清看著她的左手,拔出她身上的銀針,這才說道:“記住,萬事一定要小心。若是再中了毒,可就真的無藥可救了。”
秦阮昕點點頭,說道:“我自己的性命。我會小心的。”
玉清看著她,又是微微地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搖了搖頭,唇角漫上一絲無法言說的意味,道:“也許。你和靜王的相遇,真的算是命中註定。”
“嗯?”秦阮昕皺皺眉,怎麼無端地又提到了他們的身上。
玉清輕輕笑了聲,說道:“無礙,你以後也許會明白,也許永遠都不會明白了。”
秦阮昕眨了眨眼睛。玉清的話說得不甚明瞭,但也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便也什麼都沒說。
只是。注意力剛一從左手的梅花痣轉開,秦阮昕卻發覺她的左臉卻有些絲絲涼涼的感覺,下意識地便伸手要去摸。
玉清卻開口攔道:“別動。”說罷,從一旁拿起銅鏡遞給秦阮昕,才接著道。“我紮了你的睡穴。你昏睡過去的時候,我便自作主張幫你動了那道疤。”
“我臉上的疤?”秦阮昕疑惑地問道。接過銅鏡。銅鏡裡的自己,左臉上敷了一層薄薄的墨綠色的藥膜,沁涼的感覺就從那藥膜中滲透到她的身體中。
玉清點了點頭,說道:“一個女子,臉上留著道疤總是不好,幸好留下的時間並不算久遠,還治得好。我將那疤重新割開,敷了一層細膜,再敷上藥汁。待幾日後,它們融入臉上,這疤也會慢慢地淡去的。”
秦阮昕看著銅鏡裡的自己。
這眉眼、這唇角,她看了無數遍,卻總是有一種陌生的感覺,也只有在戰場上,她用刀割傷的那一瞬間,那種疼痛才真正讓她感覺這張臉是自己的。
她原想借著這道疤逃開這張臉的陰影,只是,可偏偏卻因為這道疤,讓她平生了更多的事情,從楚彥到顧騁,平白地連累了玳爍和阿楚多少回。
秦阮昕無奈地笑笑,其實,她何必再執著於臉上的這道疤呢。
也許就像楚君亦說的,愛與不愛,其實自在心中。
那匕首扔或不扔,這疤,留或不留,都沒有什麼分別。
秦阮昕收了手中的銅鏡,對玉清笑了笑,說道:“有勞靜王了。”
“不必客氣,我們出去吧。”
秦阮昕點點頭,推著玉清出了房間。
寧珊幾人走了過來,問答:“如何了?”
“沒事了,以後小心便是。”玉清回道。
劍易看著秦阮昕,語氣中透著疑惑,說道:“這怎麼,臉上還動起刀子來了?”
“我將阿昕臉上那道疤去了。”
“這小妮子有道疤都看得出來是個美人胚子,這疤要去了,豈不更是禍國殃民了。”劍易哈哈大笑道。
玉清輕輕地皺著眉頭:“劍老二,嘴裡真沒句好話。”
劍易摸了摸腦袋,笑道:“藥王這都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