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進了洛音苑。
哄男人哄婆婆,她自然會的,但也不耽誤她收拾那賤人。
既然非讓那賤人活在她眼皮子低下刺她的眼,讓她過得不舒坦。她就要捏著她嚇著她,讓她更需活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誠惶誠恐如履薄冰才是。
……
洛音苑裡,忽然就進來這麼一大群的珠環玉翠。
唐氏被徐媽媽挽扶著,身後一群人簇擁著,驕傲的腦袋高揚著,氣勢十足。
不待武梁問聲好施個禮,唐氏就給了她一個厭惡陰寒的眼神。
這位奶奶雖然身材嬌小瘦弱,臉上的濃妝也遮掩不住她黯沉的膚色,似乎還沒有武梁的氣色好。但那眼神端的是有功底,硬是看得武梁心中凜然。
唐氏見她瑟縮,心下冷笑。這就怕了?該怕的還在後頭呢。不替娘出了這口惡氣,不徹底打壓掉她的氣焰,今天就不算完。
一群人或坐或站定,唐氏繃著個臉,淡淡開口的卻是好話:“二爺說了,你生子有功,要抬你做姨娘。”
武梁忙一臉感激相,“謝二爺二奶奶抬舉。”
旁邊徐媽媽卻喝道:“二奶奶給你面子親自過來同你講,嫵姑娘還不快起來敬茶行禮麼?”
武梁愣了愣,好在她身上衣著整齊,只用稍理了理便下了床,端了備好的茶水跪下給唐氏行禮:“奶奶請喝茶。”
唐氏卻不接,只垂著眼皮冷冷打量著她。
於是武梁就只好保持著舉著茶盞的姿勢跪著,不好起身也不好放下,胳膊累是一方面,還雙手捧著象個等打賞的乞丐,十分的難堪。
就那麼靜了一會兒,才聽徐媽媽對唐氏道:“奶奶,老奴剛想起來,現在給嫵姑娘抬姨娘似乎有些不妥呢。奶奶你看啊,她的身子這般,只怕擺個酒也不能飲,到底不樂不是。”
唐氏看了徐媽媽一眼,也慢悠悠道:“也是呢,到時正主兒不樂,倒似乎我們勉強了她似的了,是我想得不周了。”然後懶懶地問眾姨娘,“你們覺得呢?”
姨娘們靜了靜,然後便有個面板白淨看起來很溫順的姨娘柔柔道:“奶奶說得是呢,總不好到時咱們喝著嫵姑娘看著,那怎麼好意思呢。”
接話的這位是雲姨娘,是唐氏的嫡系部隊。前頭一個花容被杖斃之後,便由這位陪嫁丫頭雲容替補上陣做了通房。
沒多久後這妞便蔫蔫的噬睡起來,人也嘔吐了好幾次,雖然大夫可能月份小把不準脈,但有經驗的婆子媽媽們都覺得象是懷上了。於是唐氏便給她擺酒抬了姨娘。
可惜又過了許久,大夫一直把不出喜脈來。只說可能是假孕反應,太過想要孩子的人有時也會有孕反應,其實沒懷上。
為著這事兒,唐氏曾懷疑這丫頭作假騙她,很是冷落了一陣。
不過姨娘立了,難道還無故又廢不成?又是她自己的丫頭,又見她後來老實乖巧,做了姨娘仍然丫環一樣謹小慎微伺侯著她,慢慢便也罷了。
當然雲姨娘行事說話,自然都揣摸著唐氏的意思。
雲姨娘開了腔,徐媽媽就接著:“可不正是雲姨娘說的這般嘛。奶奶你說呢,要不這姨娘名份,先等嫵姑娘滿月再說?”
唐氏便又慢吞吞啜著茶,沉吟著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問另一位姨娘:“燕姨娘你說呢?”
燕姨娘是個眼神靈活的美人兒,是宮女子出身,是府裡的貴妾。老爹是南邊某縣的縣丞,在宮中時曾在珍貴妃身邊服侍多年。
當初太后娘娘身邊有宮女要放出來,便算摸著要賞給勳貴子弟為妾,程向騰便在名單上。珍妃娘娘不喜太后的手伸進自已孃家,得了訊息便早一步指了自己身邊的宮女給程向騰為妾。宮裡也不好一下塞給程家兩個宮女,於是便擋住了太后那邊。
只是宮裡人繁雜,誰也說不準誰的真身是哪邊的人,或者因為一個什麼原因臨時又靠上了哪一邊去。反正這位據說心機美貌俱全的姨娘,在府裡似乎挺被冷落的,男人女人都想遠著她,倒白白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如今她難得被點名問到,知道主子奶奶要她表個態有個立場,就笑吟吟道:“妾身自然都聽奶奶的。”
唐氏點點頭也不多話,便又問另一位道:“蘇姨娘呢?”
蘇姨娘是位富商的女兒,她家當年曾在捐軍糧事件中也出過不少力,後來她爹把女兒打包送往邊關,想讓女兒給程向驥侯爺當妾來著。奈何程侯爺與夫人感情深厚不肯收納,便將人轉送回京,讓程向騰收了。
這位蘇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