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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口裡卻直管誇道:“奶奶就是厚道,連這都想到了。要老奴說哪兒一扔不行,又不是什麼象樣的身份,還準備棺材呢。”

有丫頭稟了聲掀簾進來,手裡托盤上是唐氏的藥。

唐氏看著那湯藥直皺眉:“天天喝藥,喝得我撥出的氣兒都是苦的。”

徐媽媽笑著勸道:“先苦後甜嘛,我瞧著奶奶身上象是比以前好多了。”

頭痛腦熱的病疼好不好唐氏也沒那麼在意,反正她從小身子不好,生病生得都習慣了。對她來說,總是懷不上,自然便是身子沒好的,所以對徐媽媽的話全然不信。

身子好多了那送子娘娘在打瞌睡麼?

她示意丫頭將藥先放那,然後幽幽道:“同是女人,我到底是差了什麼了?”

先前就有兩個姨娘懷過孕,雖然沒生下來,但至少說明人家這方面是中用的,怎麼到她這兒就不行了呢。

徐媽媽見她心思又轉到能不能生上,心情又低落下去了,忙打岔道:“奶奶還是先喝藥吧,等涼透了,只怕更苦些呢。再說用完了這藥,還需得隔上一會兒,才能再服那補藥呢。”

邊說邊端起藥碗,胳膊肘貼上試了試溫度,“不熱不涼,溫溫的正好。”

唐氏嘆了一聲,就著徐媽媽的手,一勺一勺喝完了藥湯。她接過徐媽媽遞過來的帕子抹了抹嘴兒,氣餒道:“你說這藥到底頂不頂事,這吃來吃去的,為何總是不見成效?”

徐媽媽笑道:“奶奶別急,這可是咱國公夫人給奶奶尋來的藥方子呢,哪裡能錯得了?雖說藥性慢些,但是藥三分毒,尋常的方子哪敢日日月月的長用?此方卻不但能醫病還能溫補,才正是良方呢。”

那是自然,要說疼人,還有誰比親孃更疼她的呢。唐氏也擠了個笑臉,又無奈道:“實在熬得人沒耐性,想換個快些的方子來用。”

用這方子雖然保險吧,但太過墨守成規也未必醫得好偏疾。還是試試別的吧,誰知哪朵雲彩能下雨呢?

想著,便對徐媽媽道:“乾脆媽媽回府一趟,問問娘上次得的那個方子試得如何了,我等著用呢。”

那是個不知根底的走方郎中留下的,當初吹噓得挺神的。但方子裡有幾味虎狼之藥,便是對了症,也極傷身。

唐國公夫人便攔著不許女兒枉用,說等她先找人驗證一番再說。

至今沒信兒來,自然是沒驗明白。徐媽媽想她若回去催討,被國公夫人知道她不引著奶奶想開些,倒助著奶奶要行那險招敗壞身子,少不了的一頓訓斥。

因此一時也沒敢應,只繞開話頭道:“這般天天喝水似的喝藥,確是苦了奶奶了。還好二爺回來了,奶奶身子又正好是時候,老奴已經交待人把那補藥料加得足足的,熬得濃濃的,奶奶服用了,沒準很快就有了小少爺的信兒呢。”

若能得一兒半女,縱多吃些苦藥也值得了,可這樣安慰的話她聽過多少遍了?

唐氏往嘴裡含了顆蜜餞,壓下那泛起的苦澀,尋思著道:“你說會不會是衝撞著了什麼?不然怎麼好端端的,偏婦科上就這麼艱難呢?”

雖然她從小是個多病身,但也不是一直纏綿病榻的那種,基本都是吃了藥調理一陣就會見好了的。唯有這身孕上面,吃多少藥都不見效。

事關鬼神的事,誰說得清。徐媽媽只好胡亂應道:“會麼?不會吧?奶奶別多想。”

唐氏卻越想越覺得對,她乾脆道:“媽媽還是明早就回府去,請娘去四處打聽打聽,看可有靈驗些的仙姑道長,請來做做法事也好。”

這個倒是可以有,徐媽媽連忙應下。

小丫頭進來傳話的時候,大丫頭錦繡正在簾外守著。一聽也不是什麼好事兒,便只隔簾稟道:“奶奶得空麼?紅玉說有話回奶奶。”

說起來,她是奶奶身邊的貼身大丫頭,可奶奶雖然對她也親近,卻親近不過徐媽媽去,兩人時常單獨說小話兒,明顯對她就遠了一層去。

萬一奶奶聽了發脾氣呢,她可不要上趕著去跟前觸這黴頭。

紅玉小心地進門,將二爺的話說了一遍。

二奶奶果然心裡就不舒坦了,昨天床上說得好好的,竟就變卦了。看看天還不到晚膳時候呢,竟然這就說晚上不過來歇了?她皺著眉頭問紅玉:“你說二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走的?”

紅玉點頭。

唐氏口氣便不大好,讓人下去,揚聲叫錦繡:“你去瞧瞧,看二爺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兒,為什麼不回院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