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三。”
“真年輕。”
“你自己年歲很大麼?”
少年的反問,讓秦韶華一愣,繼而失笑。
她總忘記現在這副身體,才十幾歲。
“那,你是夏侯夜的親族,你叫他什麼啊,叔叔?”
少年冷冷地回答,“說反了。我是他叔叔。”
“……”
秦韶華無奈轉目齊王。
和彆扭小孩溝通真費勁啊!
沒想到齊王呵呵地笑,“不錯,算起來他是大我一輩。”
秦韶華頭頂烏鴉飛過。
好吧,俗話說拄柺杖的孫子,搖籃裡的爺爺,輩分這東西計較不得。
“那你怎麼不叫他叔叔,卻叫蘊世子?沒禮貌。”
“本王怕他不好意思。”
少年插言道:“沒什麼不好意思。攝政王敢叫,我就敢答應。”
秦韶華哈哈哈地笑了出來。
她繃不住了。
這小孩是齊王專門找來給他自己添堵的吧!
“攝政王還有事麼?沒事我回去了。”少年一副很不喜歡和齊王相處的樣子。
齊王揮手,“沒事了。回去準備著,下個月登基。”
少年腳步一頓,“這麼快。”
“你都已經答應了,快點慢點有什麼關係?”
少年一言不發地走了。
秦韶華衝著他背影喊,“小叔叔再見啊!”
她一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遠方樹叢後。
“夏侯夜,你什麼時候把他弄進府裡來的?我天天在府裡住著,一點影子都不知道。”秦韶華和齊王抱怨。
要是知道有這麼有趣的小孩,她早跑去找他玩了。
齊王問:“你對他很感興趣?”
他是怕她懷孕勞神,所以一概事情都不讓她操心。這孩子登基和她也沒什麼關係,當然他就沒告訴了。
而且孩子脾氣不好,萬一氣著她算誰的?
沒想到見了面之後,她不討厭他。
秦韶華笑著說,“當然感興趣啊。他怎麼那麼像你,你們血緣關係不近吧?再說夏侯子黎還是你親侄子呢,也沒跟你長得多像。”
齊王說,“他娘是我母后的族妹。不過,母后和她族妹也不大相像,不知為何,反而他很像我。”
“族妹?那麼他娘比你高一輩,他爹卻比你高兩輩,好亂!”
“他娘是繼室,和母后又是遠親,所以入嫁時沒有講究輩分。我這次北去鳳凰城,路上偶然見到他酷似我,一查之下才知道他的身份,而且越查越有意思。真是機緣湊巧,讓我發現了這麼個好苗子。否則夏侯子黎不成器,為後繼的人選我可真要犯愁。”
“怎麼有意思?說來聽聽!”
兩個人並肩坐在鞦韆上閒談,齊王講述起蘊世子的事蹟來。
這孩子並不是悅王府的長子,前頭還有兩個先王妃留下來的哥哥。悅王府落魄潦倒,男丁卻沒成器的,守著一份破落家業,爭得烏眼雞一樣。
兩個哥哥明爭暗鬥,鬧得家裡一刻不消停。
他作為繼室嫡子長成之後,因為生母年輕受寵,就成了哥哥們的眼中釘。他們生怕他把家業都搶去,於是兩個人一致對外,對付起他和他娘來。
小算計不斷,最後竟然黑了心,汙衊他娘與人私通,說他不是悅王的骨血,是野種。
他出去打個獵的工夫,回來親孃就被親爹抓了私通現形,和“姦夫”一起被打得半死關在柴房裡。悅王讓人將他拿下,滴血驗親。好在最後滴血相融,他才勉強保住了一條命。
秦韶華聽得心裡撲通撲通的,沒想到那麼幹淨的孩子,竟然遭遇如此骯髒事。
“那他娘呢,後來怎麼樣了?”
“他娘當天夜裡就高燒過世了。”
秦韶華驚呼一聲。
追問:“是受傷導致的高燒,還是……”
還是被人算計了?
對方既然能想出這樣的毒計,一定會斬草除根吧?做點手腳,偽裝成重傷高燒不治,也不難。
齊王點頭,“是有人做了手腳。蘊世子雖能料到有人會動手,但人小根基不牢,在家裡幫手太少,去救人時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親孃含冤而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