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宣佈了這樣一條命令。
他用內力發聲,讓全場每一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梁國百姓們頓時炸了鍋!
滿場騷動起來。
呼喊聲不絕於耳。
亂糟糟的,也分不清他們在喊什麼。
齊王就說:“亂喊者,殺。”
四面的弓箭手們,立刻瞄準場中每一個振臂高呼的人,拉弓放弦,剎那間箭如急雨!
梁國百姓們被射到了不計其數的人!
他們尖叫。
他們更大聲地喊起來。
甚至開始衝擊四面長槍圍出來的包圍圈。
要和楚軍將士們拼命。
弓箭手們再一輪激射。
端著長槍的步兵們也毫不客氣,槍頭直挺,戳在人身上就是一個個血窟窿。
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敢不聽話敢動手的,全都殺掉。
血,四處飛濺。
哀嚎,聲聲刺耳。
秦韶華目力所及之處,處處是地獄一樣的慘狀。
她看到許多百姓們抽出了暗藏的武器,有刀有斧,揮舞著朝楚軍亂衝。
然後看到他們一個個倒在楚軍的長槍利箭之下。
看到妻子失去丈夫。
孩子失去爹孃。
看到許多人死在鋒利的武器刺殺之中。
而更多人,死在彼此的踩踏擁擠之下。
楚軍將士們的包圍圈絲毫沒有亂,像是最堅固的堤壩,扛住了洪水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他們收割梁國人的性命,如死神揮舞鐮刀,不帶任何感情。
短短一兩刻鐘的工夫而已,梁國百姓們已經有三分之一倒在了地上。
永遠失去了生命。
那是三四千人之多!
“這個交待,夠不夠?”齊王突然轉過臉來。
秦韶華也轉過臉,和他對視。
“不夠,遠遠不夠。”她說。
“是嫌本王殺的人少麼?”
“不。是殺得不夠準確。”
“願聞其詳。”
“這些百姓,是敵國之人,是那一晚暴亂的參與者、策劃者、慫恿者、保密者、窩藏者……他們不是無辜的,你願意殺,就殺了吧。”
秦韶華語氣沉重。
心情也沉重。
她無法分辨這些梁國百姓們,哪一個是無辜的,哪一個確定參與了那一晚的暴動。
兩國交戰之時,去分辨這個也沒有意義。
生和死。
勝和敗。
前方就是這麼兩條路。
梁國人死,是因為他們的軍隊敗了。
秦韶華沒有理由去譴責齊王心狠手辣,儘管,她確實深深厭惡眼前這一切。
“然後呢?”齊王示意她繼續說。
秦韶華道:“然後,你殺了這些百姓之後,更應該追究的,是幕後那些人。暴動的百姓,被喂成毒人計程車兵,攻城圍困我們的敵軍……所有的人,都只是蝦兵蟹將而已,是炮灰。”
“所以?”
“所以你要想讓死去的楚軍將士們安息,就把策劃這一切的梁國主使找出來,殺了……這才是最好的交待。這是我要的交待。”
齊王將秦韶華的手握住。
望著血腥的屠戮場,點頭道:“王妃和本王所想一致。”
兩個人說話的工夫,梁國百姓們已經消停下來了。
太多的血,太多的死亡,終於消減了他們反抗的狂熱。
屬於北地梁國人的彪悍特性,也在血腥的鎮壓之下藏了起來。
倖存者們縮在一起,步步後退,不敢再和楚軍硬拼。
齊王見狀,嘴角扯起冷酷的弧度。
他沒有在笑。
只是鄙視。
“參與過當晚暴動放火的,家中但凡有一人參與,全家殺掉。”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命令,他又補充,“舉報者,全家免死。”
嗡……
梁國百姓們又開始了躁動。
這一次卻不是衝著楚軍了。
而是彼此開始指責謾罵,沒多會的功夫,真的有人跳出來舉報了。
一個接一個,大聲出賣著自己的親戚、鄰居、朋友……
然後,被舉報的人又反過來揭發舉報的。
在敵國楚軍面前,他們互相謾罵,甚至動手,甚至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