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事情始末。
楚國公臉色十分難看。
“建恆王妃怎會有這樣的外甥女?”大庭廣眾之下,大事化小才不會丟了貴族的臉面,可是整件事聽起來都是那姓陳的姑娘故意作為。
自家的孫子自家知道,靳夷辰才不是那種紈絝,不會當街欺負女孩。
老夫人道:“建恆王妃出身寒門,有這樣的甥女並不奇怪。還是將人傳進來問問,看他們是什麼意思吧。”
楚國公脾氣不好:“這種事不說壓下,難道他們還要上門來興師問罪不成!”
雖然對方是宗親,可楚國公府也不是吃素的。真要鬧起來,靳家可不會怕什麼建恆王府。
“你且迴避,我見過那人再說。”老夫人道。
因為對方來的是建恆王妃跟前的嬤嬤,所以接待的該是楚國公夫人。
楚國公迴避到內室裡去,老夫人則命婆子將那嬤嬤帶進來。
王府嬤嬤一臉肅穆走進了客廳。
老夫人一見她的臉色就不喜,眉頭一低,身邊的丫鬟見狀會意,連行禮的蒲團都沒有擺。
嬤嬤見國公夫人卻是要行大禮的,等了一會不見蒲團,只好不情不願地直接跪在了地上。
規規矩矩磕過三次頭,老夫人才叫起。
嬤嬤站起來就道:“奴婢這次過府,是奉我們王妃之命給府上傳話的。事關貴府孫少爺,還請老夫人屏退左右。”
老夫人端坐在羅漢床上,一邊一個丫鬟捶腿,臉色沉沉不答腔。
一個丫鬟看了看那嬤嬤,笑道:“我們府上沒有別人家那麼多烏七八糟的事,什麼都是攤開來講的,這位嬤嬤有事只管說。”
嬤嬤鬧了一個大紅臉。
臉上有些掛不住,語氣就失了恭敬:“既然如此,那麼奴婢就直說了,若是關礙了貴府孫少爺的名聲可別怪奴婢沒有提醒過。老夫人,聽說貴府孫少爺離家出走,府上正找不著人?恰好我們王府有人在街上見過他,當時他正和兩個平民女子在一起,還追著一個叫‘妹妹’。我們的人本想勸他回家,但勸不住,所以王妃才派遣奴婢前來告知一聲。”
老夫人的丫鬟問:“不知嬤嬤前來告知有何目的?”
嬤嬤沒想到依舊是丫鬟接話,而且問得這麼直白,哪裡像是貴族待客之道呢?
當下昂頭說:“當然是為了讓貴府知道孫少爺安然無恙,也好放心。另外,也提醒貴府早些找孫少爺回家,免得墮了楚國公府的名聲。”
丫鬟笑呵呵地說:“楚國公府的名聲不需旁人操心。嬤嬤話說完就請回吧,我們老夫人坐累了,要歇息了。”
什麼?
不像話。
嬤嬤是建恆王府的人,出來就代表著王妃,哪裡受過這種氣?忖度著自家是宗室皇族,楚國公府再如何也不過是臣子,當下就擺出了氣派。
朝那丫鬟發難:“我替王妃前來傳話,是和貴府老夫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道理?我們建恆王府裡可沒有這麼沒規矩的婢子。”
丫鬟道:“去別人家當著主人的面教訓下人,我們楚國公府裡也沒有這麼沒規矩的婆子。我們老夫人好涵養,輕易不和人計較,可是也沒有被奴才踩到頭上的道理。我勸嬤嬤趕緊賠了罪離開是正經,不然……”
“不然你還能怎樣?”
丫鬟輕輕哼了一聲:“你試試就知道。”
“老夫人!”嬤嬤臉色變得很難看,“這就是楚國公府的待客之禮嗎?難怪貴府孫少爺會那樣蠻橫囂張,看來是頗有家傳淵源。”
楚國公老夫人這時候才抬起眼睛,淡淡看了那嬤嬤一眼。
“這是誰家的奴才,好生無禮。我楚國公府立府近百年,歷代蒙受皇恩浩蕩,從沒人敢來府裡大呼小叫。怎麼,現在的世道變了麼,需要一個奴才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家風不好?”
丫鬟說:“老夫人莫生氣,小心傷了身子。這樣的東西,容奴婢叫人拖出去打一頓便了!”
“也好。”老夫人被人扶著站起來,朝裡間走去,只撂下一句“但憑你處置”,把事情都交給那丫鬟,就撒手不管了。
建衡王府的嬤嬤吃了一驚。
怎麼,好好說著話竟然要打人?
這……
簡直反了。
她可是王府派來的人!
誰敢打王府的人?
她怒不可遏,衝著老夫人的背影高聲道:“老夫人也不問問貴府孫少爺在外面做了什麼?現在全靠我們王府替他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