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人的事情,說不定他們也知道,讓他們去殺了沒有多少根基的瘦弱少年簡直易如反掌。
這下少年滿意了,站起來走了幾步到井口,看著沾了血的石頭落進了井中,“噗通”聲,比之先前更加的大了。厲景琛苦笑,自己就像是石頭上那隻蝸牛,此刻生死都在貴人們的一瞬間,但是他不想命運就此被人主宰!
看著石頭落下,少年才開口說道:“這才好,問什麼都要照著回答。有些小聰明是不錯,但別把自己的聰明太當一回事兒!”
“喏,喏!”包大通忙不迭的應了。
少年手一抬,“東書房知道吧,送他過去。”
“喏,喏!”包大通站起來,腳上抽抽的疼,但這些和命比起來,路過躺倒在地上的同伴時,包大通還算是有些良心的問道:“爺,他怎麼辦?”
“你看著吧!”少年不在意的揮揮手,人已經走到院子的門口,再走上一步就出院子了。
厲景琛看著對方身著玄色衣衫,腰間繫著水綠色的腰帶,此刻陽光照射在上面,可見腰帶上用同色的絲線繡有騰雲瑞獸,這是皇子的象徵。
東書房的是皇子們讀書的地方,包大通雖然地位不高,但是地方還是識得的,抄了近路送了厲景琛過去,厲景琛去的時候,不算是最早的、也不是最晚的。偏殿內,前來作為伴讀的世家官宦子弟有近十人,厲景琛初到京城對這個圈子的人還不熟悉,所以也沒有可以說話的。厲景琛找了個靠窗的地方站著,等著召喚,想到先前發生的事情,他有些微微得了愣神,猜測著剛才那人的身份,按照老祖宗所說的,符合這個年齡的只有九皇子、十皇子、十一皇子。
可是如此暴戾冷漠的,卻並不像其中的任何一個。
過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有人小太監來請。厲景琛及其他人隨著小太監來到了正殿,皇子們都在此地讀書。此刻也有近十位皇子在其內,年齡從十三歲到八九歲不等,此代皇帝陛下子嗣頗豐,連尚在襁褓內的算上,皇子就有近二十位,大齊開國以來,慶曆帝兒女最多。
行禮的時候,厲景琛偷偷的掃了一眼眾位皇子,發現剛才遇到的少年就在其中,只是此刻少年沒有了先前的暴戾狠厲,冷漠寡淡的臉給人呆笨木訥的感覺,與之前判若兩人。
少年現在的模樣,倒是讓厲景琛想到一人來,那就是十皇子祁承軒。祁承軒的母妃是容德淑賢四大妃之一的容妃,是鎮國大將軍的外孫。只是那都是過去了,據說容妃十分善妒,意圖謀害皇子,被皇帝當場識破,打入冷宮後不到半年就瘋了,與此同時,鎮國大將軍年邁,在一次與匈奴人的對戰中身死。
皇帝念在鎮國大將軍的功勞上,就將容妃放了出來,降至為昭儀。按照老祖宗說的,十皇子祁承軒受了刺激,容妃被打入冷宮後又有一段時間無人照看,可想而知會是如何,原本挺機靈的一個孩子,就變得木訥呆笨,一張臉千年沒有一個表情,總是冷漠呆滯的。
但是歷經一世的厲景琛不這樣認為,他明明記得,日後祁泰初登基道路上最大的對手就是祁承軒,只是祁承軒並不得皇帝所喜,皇帝說他性情不定、且暴戾殘忍,長江流域水患,他帶人賑災的時候,殺貪官汙吏數百、殺無良商人上百、殺判斷流民數千,給本就悽惶的水患添上了濃重的血腥。手段太過兇殘狠厲,並不只是皇帝不喜,朝廷重臣也反對將祁承軒立為太子。
厲景琛倒吸一口氣,要是能夠攀上祁承軒,成為他的伴讀,那也許前程似錦,但也伴隨著危機,任是誰也不想伺候一個性情不定、暴虐成性的主子,機遇與危機相伴,厲景琛覺得很有嘗試的必要,只是能不能夠成為十皇子的伴讀並不是他自己能夠決定的,還要看聖意。
如同待宰的羔羊的一般,厲景琛有一種他們就是等待被宰殺的羊羔,仍人挑選嫌棄,不過也許只有厲景琛有這種想法吧!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厲景琛是第一個被點名的,聖上讓他當了十皇子祁承軒的伴讀,祁承軒被點到名字,笨頭笨腦的站了起來,雙手雙腳都不知道如何去放,在眾多兄弟的目光中更是變得侷促不安。
厲景琛站在他的身邊,看著祁承軒的動作,太過於逼真,連他都要被騙過去了,要不是此前就見過,大概厲景琛也會認為祁承軒就是個呆子了。
這是第一天,所有伴讀陪著皇子們讀了半天書,下午的騎射從明日開始。就一個上午,厲景琛就被打了六次手板子,十皇子答不出來捱打的就是他,厲景琛甚至覺得祁承軒是故意的,嘴角惡意的弧度是最大的證據。
厲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