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進入的不是有權有勢、就是身份特殊,這身份特殊在四九堂上,花柳街其他的館子或多或少的受到了災荒的影響,有些萎靡不正,但鶯歌館反而更加的熱鬧,和其背後的勢力有很大的關係,四九堂就是鶯歌館最大的金主。
文雙全雖然知道的不多,但在晉州城內打探一下四九堂還是可以的,隻言片語中自然提到過鶯歌館,厲景琛不動聲色的看了祁承軒一眼,難道他們此行要見的就是四九堂的人?
事實就是厲景琛想得那般,祁承軒來到晉州城之後就很忙,忙碌了日後後終於有了成果,今日就是驗證成果的時候了。
和一般的雅間不同,他們進入的雅間不像是一間青樓楚館裡頭的房間,更像是農家小院的擺設,桌椅板凳都帶著濃濃的農家氣息,粗重桌面上擺放著粗瓷粗碗,簡單的菜色,份量卻很足,不見精緻風雅,卻透著質樸鮮美,一個土陶的碗盤裡是白灼蝦,打成結的蔥和幾片姜在白蝦裡面非常的顯眼。
“世子請坐請坐,粗茶淡飯,不要介意。”招待厲景琛他們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農家漢子,留著稀鬆的鬍子,笑起來十分的憨厚,連褶子看起來都不見絲毫的違和。雖然外貌是一副農家漢,厲景琛可不會將此人真正的當成了農民,就這人炯炯有神的雙目來看就不是普通的老者。
“怎敢,怎敢,一直聽聞尤老是個爽快人,此言果然不需。”祁承軒率先坐下,隨後就讓厲景琛坐在自己旁邊,他們對面坐著被稱為尤老的老者。“尤老真是好興致,我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裝扮,大俗即大雅,尤老的境界我們趕不上啊!”
“世子這是笑話老朽呢,老朽不過是農家子出身,年紀大了反而留戀起了這些,所以就在這邊弄起了這個,不過是追憶一些東西罷了,談不上什麼境界。”
就房間內的擺設,祁承軒和尤老打機鋒,左右不觸及到此行的目地,厲景琛偶爾也加入到談話中,寥寥幾言卻切中要害,讓尤老刮目相看。眼睛在祁承軒和厲景琛的身上來回的繞了幾下,心中已然有了認定,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剛才還很精神的老者不知為何一下子萎靡了不少,說話的興致也少了許多。
心生疲憊,尤老也不願意繼續繞來繞去的試探和防備,直截了當的說道:“老朽今日請世子過來,為的還是四九堂的事情,想必世子也看到晉州城的情況,四九堂雖然是一群草莽,卻也不都是烏合之眾,我們在晉州城紮根幾十年可不都是靠蠻力而為。四九堂如今的發展離不開百姓的支援,災年一到,我們就積極的幫助受災的百姓,只是現如今被官府盯著,我們想要幫忙救災也無能為力。”
厲景琛聞言,戳了戳筷子下的清蒸鱖魚,鱖魚肉白嫩,入口輕輕一抿就化了開來,讓人找不到的整塊的肉粒,在口中化成一團模糊的碎肉,就像是尤老的話,光表上聽起來不錯,四九堂是要為賑災做事的,只是他們一個民間的組織不好打了官府的眼,但仔細品評,未嘗沒有將現狀全都歸結到官府身上,而有錯也不是四九堂一個人的錯。官府在救災一事上是有錯誤,但也容不得一個草莽指摘。
祁承軒面上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尤老是在指責官府做事不利嘛,可是我怎麼聽說四九堂把持晉州城,將好好的米麵堆在露天上的發黴。尤老可不要忘記了,本世子也算是半個官府的人!”
“世子誤會了,老朽不是這個意思的。”尤老眯起眼睛,彷彿是下定決心的說道:“老朽想要和世子合作,當然開誠佈公。老朽這般說不是無的放矢,實不相瞞,四九堂早就不再老朽的手中了,想必結合老朽剛才所言,世子能夠明白,真正參與到四九堂事務中的是誰。要知道,一個由百姓組織成立的幫會很難控制晉州城。”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看一本小說入迷啊,都耽誤碼字了(′▽‘〃)
第七三章 :老薑更辣人不見了
尤老的話說得不清不楚;卻極具想象的空間,厲景琛抬頭看向對面的尤老,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決定不言不語;現在是祁承軒的主場;而不是他厲景琛在主事,閉緊自己的嘴巴才是正經,略微的側頭看向祁承軒;不知道祁承軒接下來會如何反應。
祁承軒冷笑一聲;放下手中的筷子;筷子砸在桌面上發出不輕不重的一聲“啪”聲,時刻注意著尤老的厲景琛從尤老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對祁承軒的輕視,想必尤老是覺得情緒如此容易被動搖的年輕人真的不足為慮;尤老說的話;水分很足,半真半假,迷惑視線。
厲景琛相信,四九堂內肯定有官府的眼線,晉州城變成現在這般,也有官員在其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