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穗在這頭胡思亂想著,卻不知這頭吳正胥滿心歡喜地到了皇帝那御書房,正在勃然大怒呢,裡面雖聽不清楚內容的爭吵聲和東西摔碎的聲音竟是把外面候著的清風和一眾太監嚇得心肝都碎了。
清風從沒見過韓嘯和吳正胥之間發這麼大的火,雖不知發生何事心裡卻已經甚是好奇誰勝誰負,而那一幫太監默默流汗,看著清風那麼悠閒還在想,別看這吳大人深得聖上抬愛,今日這麼鬧萬一皇上火了看你們怎麼收場。
若是有人在這書房內,怕是真的要被嚇壞了,皇上坐在書案前一言不發,吳大人左右徘徊。
可事實上,吳大人哪裡是左右徘徊就能形容的,吳大人被氣的面紅耳赤,正在那裡尋摸著還有什麼可以摔呢。
韓嘯看著書案前方的那些殘骸,心那麼默默地疼啊,那個是多國進貢的鴛鴦瓶啊,那張是許亰的秋風圖原版啊,那拳頭大的夜明珠國庫裡僅有兩個啊。早知道韓震當初來要那鴛鴦瓶就給他了,也算是順水人情啊,早知道那秋風圖就賞了那次次看見都兩眼放光的崔尚書了。如今都被這敗家玩意都糟蹋了。
吳正胥才不管都摔了什麼東西,氣的來回踱步,最後終於坐在書桌左下方的椅子上,氣極反笑。
“怎得,為了你的江山社稷,我拼死賣命還不夠,連我尋覓良妻的機會也要剝奪了。”
倆人玩了這麼多年了,情誼已經不是上下級或是權勢能壓得住了。韓嘯此刻可不敢逆著吳正胥這豹子。“正胥你先彆氣,這只是權宜之計阿。”韓嘯從臺子上走下來,親自拿起茶壺給吳正胥倒了杯茶。
吳正胥卻不接,韓嘯只得又放了下去。
韓嘯坐到吳正胥桌子旁邊的椅子上,“上個月的事你不是不知道,天一閣查到柳太師和那孫將軍的交往越來越頻繁了。”韓嘯頓了頓“前幾日孫將軍那邊的眼線遞來訊息,孫將君竟是想和那柳太師結親。你可知結親之後咱們的處境。”
吳正胥心裡自是知道他們結親的後果,柳太師本就是在朝中有著許多追隨者,如今他的勢力雖是被韓嘯暗暗拔了不少,有些勢單力薄了,可若是他真能拉上手握兵權的孫將軍這條大魚,怕是又成了前幾年那種對峙局面了。
韓嘯看吳正胥聽進去他說的話了,接著道“你也知道我過去在宮中的苦日子,上這皇位多不容易,咱們好不容易要除了柳太師這個釘子,怎可半途而廢讓他虎視眈眈威脅咱們。”
韓嘯想起這些年在前朝受那柳太師限制威脅,在宮內又要與那柳皇后假裝恩愛,處處忍讓,心中恨得牙癢癢。
吳正胥何嘗不想除了那柳太師,只是,怎能讓自己用婚姻當棋子。
“實不相瞞,皇上,我已有想要娶回府疼惜的人了。”吳正胥心氣也軟了些。
韓嘯道“你便忍一忍,等那柳太師除了,我便安排那女子風風光光入你溫煦府成麼。”
吳正胥著實不想,想到也要像韓嘯一樣娶個不知品行沒有感覺的女子在身邊便覺得如同有人給自己戴了厚重的枷鎖一樣。
韓嘯看吳正胥皺著眉頭,忙問“是哪家女子啊我的弟弟。”
吳正胥沒有說話,韓嘯看了他一眼“難道還是上回說的那個女人。”
吳正胥點點頭。
“那樣的女子,你看看誰會同意她進你吳家的大門,你母親和父親若是同意我名字便倒著寫。”韓嘯道。
吳正胥本就有火氣,這下又要發火,韓嘯卻精明的緊,“若是你同意這樁婚事,來日我便替你做主讓那女子名正言順地嫁過去。”這個弟弟雖是深得他疼愛,本想給他找個門當戶對的優秀女子,可在除掉柳太師這巨大的執念下,卻覺得那女子再身世不乾淨也無妨了。
吳正胥看了他一眼,吳正胥慢慢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後,這些天也經常有想把林秋穗從尋歡樓贖出來娶回家的想法,可是每次想起,再想想母親到時的淚眼含珠,父親的大發雷霆,就有些犯怵,若是對著幹,自己還好,林秋穗怕是要遭殃了。
“當真?”
其實吳正胥也是生氣要拿他的婚姻來為韓嘯謀權利。
“當真,你只需穩住孫將軍個把兒月,待我抓到柳太師把柄將他斬草除根,我便把你心愛的那女子風風光光送到你府上。”
吳正胥似乎是默許了,韓嘯接著道“只是聽說那孫將軍家只有那一個女兒,這些天你可不能再與青樓那女子聯絡了,免得讓孫將軍聽到些什麼不好的,再悔了主意。”
吳正胥狠狠瞪了韓嘯一眼道“韓嘯你記住,我能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