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才來的,她只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想看她被拋棄的樣子,如今看她表情便知效果達到了,又扭著屁股走了。
總有人是自己不幸,便希望別人比自己更不幸。春花便是這種人,也是可憐之人,也有可恨之處。
林秋穗腦子裡轟轟響,原來都是她多想了,什麼他生氣了,什麼他越來越在乎她了,都是痴人說夢。
他只不過是和別家小姐訂親了,所以不理她了,那件事,只是恰巧遇上了而已。
他只不過是要成親了,才和她不聯絡了,他那種人怎會因為她這種女人生氣動感情呢。
慶兒看見林秋穗淚水在眼眶打轉,趕緊過去。“指不定是那春花誇張了呢。”過去慶兒還喊她作春華姐,如今她欺負到芙蓉姐姐頭上,慶兒才不管她春花姐夏花姐。、
林秋穗摸了摸臉上,不知怎的,眼淚就掉下來了,怎麼又不爭氣地哭了,真是懦弱。
慶兒在那裡不停地說,“芙蓉姐,吳公子定是還生你的氣。”
“芙蓉姐,就算沒了吳公子,你放心,我會陪你的。”
“芙蓉姐,只要現在吳公子還沒有說不要你就行啊,我們趕緊攢錢。”
“芙蓉姐,要不我們去跟吳公子商量條件,讓他給你贖身吧,情分還在那裡啊。”
其實慶兒想的都是很實際的問題,也是想安慰林秋穗,只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個理她文化低,也敘述不清楚。
她也不知道,林秋穗哭的不是贖身的問題,若是林秋穗想讓他贖之前求求他,他定會應允。
林秋穗心裡也不再想要不要離開他的問題,因為此時此刻,眼前的事實已經告訴她,她已經被拋棄了。
林秋穗腦中一閃,上一世他沒有成親啊,原來所有事,在她重生過來那一刻,就在改變著,命運的齒輪也以不同的速度轉動著。
春花這個拜年拜的好,只一句話,便讓她垂頭喪氣了。
“慶兒,你讓我單獨想一想吧,你先出去。”林秋穗站起身,身子竟有些發軟,她推開慶兒要扶她的手,“沒關係。我睡會,好慶兒。”
林秋穗笑一笑,是個人都能看出那笑容很牽強,分明比哭還難看。
慶兒很擔憂的看了林秋穗走向床邊的頹然背影,但還是出去了,這個時候讓姐姐靜一靜最好了,平日裡她遇見什麼不好的事,都是自己靜一靜然後就緩衝過去了。
林秋穗躺上了床,蓋上被子,她覺得她突然好冷啊,冷的牙齒都在打顫,冷的心裡可以凍出冰塊了,但睫毛上的眼淚卻凍不住,止不住往下掉。
什麼問題都不用想了,她被他扔了,一句話不說就給扔了。就是這麼簡單。
林秋穗漸漸睡了過去。
慶兒走出房門,便看見幾個沒有客人可接的姑娘,正站在樓下對著她們的房間門指指點點,她一出來,那些姑娘便在下面說卻聽不到在說什麼,可看那尖酸刻薄的神情便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慶兒又看了一圈,看見對面梨花正盯著這邊看,慶兒衝梨花很憨厚地笑了笑,其實她對梨花印象倒是很好,從不惹是非,也不和那幫醜陋的女人為伍。
只是梨花不知在想些什麼,盯著這邊房門一直看,看見慶兒衝她笑,卻面目表情地轉身走了。
慶兒很是疑惑不解,罷了,還是去後院看看廚房今日做了什麼新鮮吃食吧,等姐姐醒來熱給她吃,這樣至少心暖不熱胃能暖熱。
尋歡樓本就是是非之地,這種訊息在這裡傳的最快了,慶兒到了廚房,卻發現廚房的丫頭們也都在講這件事情,有個嗓門大的小姑娘在那裡嚷嚷著,“這芙蓉姐被吳公子丟掉以後怕是也要墮落了,受欺負了。”
慶兒推開廚房的門,剛好聽見這女孩的話,瞪了她幾眼過去問廚師“王哥,今日咱們都有什麼菜。”
那個姑娘也是初來乍到,看見慶兒瞪她,道“你瞪什麼瞪,明日她墮落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說不定連廚房都不要你。”
那個師傅瞪了那個小姑娘一眼示意她別再說了,這世上雖是有世態炎涼這句話,可卻還有一句話叫苦盡甘來峰迴路轉,凡事都不應單靠一句傳言一時的假象定結論。那個小姑娘卻毫不理會,她不比王哥,在這等魚龍混雜的地方混了許多年,某種意義上來講,她只是個快言快語的小孩子。
慶兒也是個直腸子,聽她這麼說,氣的不得了,“怎麼,一句傳言,你便如此。”她不甘示弱和那個小姑娘吵了下去。
最後竟然還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