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弄影發了話親自撮合屠清雨和秦凡的婚事,趙德肅自然不敢再來招惹。屠逐日為了讓屠清雨早日遠離這個是非地,和端木鳳慈商量後,又是問過秦凡和屠清雨的意見,打算就這幾日給他們籌辦婚事,而婚禮也不需要鋪張,簡簡單單就好。
高翔為此和皇帝懇請延後幾日再回樊城,東野昊允了。秦凡讓人把老父接來,老人家知道兒子娶了屠將軍的女兒,直說是高攀了,讓秦凡日後對屠清雨好些要千依百順。
錢小修卻是笑,不用秦老伯叮囑,秦凡也已經是對屠清雨千依百順了。只怕以後屠清雨讓他往東他絕不會往西,徹頭徹尾的老婆奴。
秦老伯知道她是屠邱的義女後,直道他們還真是有緣,誰也沒料到,當初的巧遇如今還做了親家。
“當初跟你一起的那個公子呢?也是屠家的人麼?”秦老伯問。
錢小修才想和他解釋端木惟真的身份,秦凡卻是喊秦老伯去試婚禮那日要穿的衣裳,因為婚事太趕,秦老伯也沒能訂製幾件體面的衣裳,兒子大婚又不能穿的太寒酸,就借了屠逐日一件衣服來改。
老伯和她說了一句,“一會兒再聊。”就喜滋滋的走了。這老人家性子樸實又有趣,總是對著秦凡和屠清雨不止一次的說,已經喝了媳婦茶算是了了一樁心願,要是明年能抱孫子,那就真是死而無憾了。
聽得屠清雨居然也會臉紅,只是這種樸實不是人人喜歡,至少端木鳳慈與他打過招呼,盡了親家的禮數後,就儘量的少接觸了。只是把身為屠家女兒出嫁該備的嫁妝給備好。
屠清雨的嫁衣是屠弄影賜的,宮裡的宮人把嫁衣送過來是,只是簡單傳了屠弄影的口諭。說是姐妹一場的祝福。
那嫁衣,屠逐日和屠清雨已經不認得了。但她認得,是當初屠弄影嫁給東野昊的時候穿的,可惜不是為了心上人所披。
她不曉得屠弄影把嫁衣送來對她自己是否有什麼含義,是一種寄託,一種美好心願的轉嫁。還是一種結束,真的把不該記得的都隨著這件嫁衣封存。
總之端木鳳慈看到嫁衣時,面色極為的難看。
“出嫁的時候戴上這個吧。”她把一隻鏤空雕花鑲紅寶石的金鐲子遞給屠清雨。
屠清雨還嫌棄,“不要,看著就礙手礙腳的。”
屠逐日道。“這不便宜吧。”
還是做哥哥的識貨,這個當然不便宜,是她遊歷在外時高價購的。不說那雕花的手藝,光是看那紅寶石一顆顆透明沒有雜質,沒有千金都別想買下來。她說要拿去做賀禮時,雲觴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捨不得。
錢小修笑道,“反正我很窮。窮得就剩下銀子了。賺銀子就是為了花銀子,不然賺來幹什麼。她的嫁妝我也有備一份。”
屠逐日道,“哪裡有做妹妹的給姐姐準備嫁妝的。”
屠清雨道,“我不要。”
錢小修笑,“收下吧,就當我以德報怨。你小時候把我揍得就剩下半條人命。想不到我這麼菩薩心腸,大人不計小人過。”
屠清雨啐了一口,“呸。你在北狄時是誰去救你的?”
“那你就當是我感激你救命之恩吧。樊城的生活的確是比皇都要苦得多,有些銀子傍身總是好的。”她玩笑道,“私房錢可比丈夫要可靠多了。若是哪一天秦凡忍受不了你,要休妻,至少你還有回來的路費。”
屠清雨大聲道。“他敢!我非把他腦袋擰下來不可。”
屠逐日勸道,“秦凡不是打不過你。他是處處讓你。以後嫁人要改脾氣,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親人能不與你計較,可別人……”
屠逐日開始與她說教,這話不曉得說了多少百遍了,只是這或許真是最後一次了,等她嫁了人,說教的責任就轉移到她丈夫那裡,儘管錢小修覺得秦凡是擔不起這個重任的。
秦凡和屠清雨成親的晚上,除了高翔和這次跟秦凡一塊來皇都受封的戰友兄弟,其他朝中的大臣一個都沒請,而端木惟真的到來算是不請自來。他遞賀禮,道,“爺爺託我祝新人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秦凡胸前戴著大紅花,笑的傻乎乎的,“端木大人來了,就喝了喜酒再走。”
端木惟真看到錢小修在跟他招手,就坐到了她旁邊的位置上,“姑姑呢?”
“可能是不習慣這樣的場面吧,她回房休息了。”
在場的都是些軍人,在邊關雖是嚴格律己,但如今是參加喜宴,一放縱起來喝酒划拳的,真不是一般的吵鬧。尤其現在,一群人還在計劃著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