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角,與屠清雨沿路所觸及的景和物應該是不能比的。但她想這宅子再怎麼好,到了端木鶴延的府邸排在一塊,這趙府也會瞬間降了檔次。
畢竟那是天下第一貪的家。如果趙府都被罵成了這樣,那麼丞相府……
“少爺的腿是真的廢了吧,那工部侍郎的女兒命也真是不好,還沒嫁過來呢,就開始刑剋丈夫。”
“有什麼關係,反正嫁過來還是一樣得享榮華富貴啊。若是一輩子能得衣食無憂,別說嫁給瘸子,就算手斷了,眼睛也瞎了我都願意。”
“你就想得美吧,之前我有偷聽到大人和少爺的談話。說但凡是青樓女子或是府裡的丫鬟,有看上的都能養著,但就是不能給名分。就連娶小妾,家事都要清清白白不能是賤民,你就別指望了。”
兩個丫鬟從長廊盡頭的拱門處出來,邊走邊聊。
老實說,知道這裡扭曲的婚姻觀念是一回事,聽到一個父親怎麼把這種扭曲的婚姻觀念傳承下去教兒子怎麼豢養女人,又是另一種感覺。
至少能證明趙家父子感情很好,才會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
她和屠清雨從拱門進去,找到了趙紹意的房間。走運的是,視窗開著。她們躲在視窗正對著的樹木後邊。錢小修低聲問道,“能看得到裡邊有幾個人麼?”
屠清雨朝著房裡頭望了一會,因為蠟燭也點著,所以看得很清楚。“就看到姓趙的一個人躺在床上,不曉得是不是在昏睡中。”
錢小修結論道,“看來還真是裝的。”
屠清雨問,“何以見得?”
“趙紹意若真傷得那麼重,至少裡邊會有大夫丫鬟徹夜守著,他爹就他一個兒子,難道不怕沒人看著。兒子有什麼三長兩短麼。這麼放心把人都調開,估計是怕被人識破。”
屠清雨點點頭,好像是有那麼一些道理。她彎起身子道。“那麼我們快走吧。”
錢小修拉住她的袖子,“你去哪?”
屠清雨覺得她問得奇怪,既然知道真相了就沒有必要繼續留下來了啊,“當然是回去和哥他們說,那姓趙的腿沒斷。是裝的,讓哥明日在殿上把他的假面具死下來。”
“我只是猜的。”連她自己都沒把握猜得是百分之百的對。
屠清雨問,“那怎麼辦?”
“不親眼看到他的腳動,總覺得不踏實。”錢小修把包袱取下,所以說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她先從包袱兩側取了手套,戴上。“你不是天生神力麼。現在我們離那房間那麼近,我若是讓你把東西扔到他腿上,應該是不費你吹灰之力吧。”
屠清雨見她伸手進包袱裡開始掏。“你讓我扔暗器?”雖然她討厭姓趙的,但好像也罪不致死。按照軍法,調戲良家婦女也就是打六十大板。要她私下處決姓趙的,好像嚴重了些,“把他弄死了。哥會罵我的。”
錢小修翻白眼道,“你別自作聰明好麼。誰讓你把他弄死了。我是想看看他腿是不是有知覺,會癢會動。現在四下無人,正正是他最容易露出破綻的時候。”
屠清雨道,“那你是讓我拿暗器打他的腿?”
她就不能稍稍想一想再說麼,“你若是拿暗器打他,那不就驚動家丁讓人知道有人潛進來了麼。”
屠清雨不悅了,“那不是暗器你說拿什麼打他。”把她貶得一文不值的,她就看她的主意是不是那麼好。
“當然是這個了。”
錢小修手抓住那東西的尾巴一提,屠清雨便是看到一隻活力十足的老鼠在她手裡如同蕩著鞦韆一般擺動著身子。她霎那間就面如土色,而這點錢小修看不到,只看到屠清雨和她拉遠了距離,感覺她要大叫,錢小修立即捂住她的嘴。“噓——”
噓什麼噓,屠清雨撥開她的手,錢小修剛才好像兩隻手都有放進包袱裡掏吧。她噁心道,“你還不把它扔了。”
“是要扔的,不過是你扔。”她把老鼠遞到屠清雨面前,顯然屠清雨十分的抗拒,似乎連見到都會覺得反胃,不想多看。她殺敵都敢了,怎麼會偏是怕老鼠,“你不想救秦凡了麼?我是見你在臺秀樓時說得那麼情真意切才同意和你來冒險,現在讓你為他做一點小事,你都不願意。”
她不是不願意,只是她寧可為秦凡兩肋插刀,也不想碰這種,噁心的東西。“就不能換東西扔麼?”
錢小修耐著性子跟她說道,“癢比痛更難忍,你把耗子扔他腳上,他有知覺,醒來定會做出反應要不把耗子打死,要不就是躲。任何人看到他房裡的老鼠,最多就是認為是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