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逐日先是讚道,“原來惟真你箭術這麼的好,根本就不用我教了。”然後對著錢小修道,“錢小兄弟你呢?該不會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吧,也射一箭讓我開開眼界。”
屠逐日是不是以為有其主也必有其僕啊。
錢小修乾笑了幾聲,拿起箭射了出去。明明就是一樣的動作,可她就不明白了為何效果卻是大不一樣,那箭只飛到一半的路程,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呈拋物線狀,華麗的下落了。
她嘆氣,因為看到屠清雨斜眼看過來的鄙視。她也知道讓她來射箭根本就是侮辱這個靶了,她是丟人現眼,可這也不是她想要來的啊。
屠逐日和善的笑道,“沒事,你不會我就從頭教,我們先從拉弓姿勢說起吧。”
說完還真教起她腿該怎麼站,手臂怎麼用力才能把弓拉的飽滿……她的面目是傷痕累累,可手卻是一直養得白白嫩嫩,結果拉了一個上午的弦劃出了幾道小口,弦都是用馬鬃做的,特別的割手,那些士兵練久了手上長繭了自然不怕,她卻是欲哭無淚。
她就這麼張著手掌,因為合起來就覺得疼。端木惟真也還算有點良心,走時不用她再背弓抱箭筒。
經過花園時正好見奶孃扶著柳月娘在散步,端木惟真拱手行禮,風吹起柳月娘手裡的帕子,錢小修彎腰兩指做曲把那帕子夾了起來。“夫人。”
“謝謝。”柳月娘笑著接過,看到她的手傷,十年後性子還是如舊時溫柔,人卻不似過去內向了,只親切道,“回去記得上藥,邊關雖苦,但趁著年輕時吃些苦對你日後也是有好處的。”
錢小修點頭,應了一句是,看著柳月娘擦身而過,低聲喃道,“讓她來老爹這果真是對的。”屠邱在柳月娘心裡是全部,重中之重。所以有屠邱在,什麼哀愁和傷感都能沖淡些。
端木惟真道,“怎麼不多說幾句?”
錢小修笑了笑,不語。
她的手傷了,上過藥後不能沾水,便又有了藉口可以偷懶,所有的活都推給蠻融去幹。吃飯時和端木惟真商量道,“我明天能不能不去校場了?”把自己特意包成拳套狀的大手展了出來,“我手傷成這樣也拉不開弓啊,你自己去行麼?”
端木惟真瞥了眼,淡漠道,“你手既然傷到了這種地步,估計也拿不起筷子了,這幾日的飯你也不必吃了,等你手好再說吧。”
說著要吩咐蠻融來收拾她那份碗筷,她知道,這人不是在嚇她,是說到做到的,讓她在餓肚子和去校場二則一。立馬彎身子遮住碗筷,投降道,“不要不要,我去就是了。”
於是,接下來的幾日,又是日日命苦的一早被端木惟真叫起去練射箭。當然端木惟真上的是高階班,她上的則是新手低階班。
端木惟真是有興趣就對著靶射幾箭,沒興趣就坐在一邊,靜靜的看士兵操練。她呢,則是一對一vip教學,只是教她的人換了。她學射箭學了那麼多日了,箭術還是如開始一樣爛,屠逐日是副將,卻不是她的私人教練,有太多的軍務要處理了,所以就叫了一個士兵鍥而不捨的教。
不知是第幾次射出的箭又是在半程落了下來後,也是日日來校場練騎射的屠清雨怒了,“來這裡的人哪一個不是隻教了一天的?誰又像你這樣教來教去還是半桶水的,你到底有沒有心要去學,如果沒有就不要浪費士兵的時間。”
錢小修道,“我不是不想射中,可我使不上力。”龍生九子,子子不同,她也不懂屠家人裡為什麼就屠魚躍這麼與眾不同,樣貌醜體能差。
屠清雨道,“真是你力氣小麼?還是用這種方法教不會你。”她拿起弓箭對準了她,“你再射,射不中紅心,我就一箭射了你。”
她雖然信屠清雨不會鬆手草菅人命,她這五姐雖然脾氣暴躁,最多也就是發起狠來難以控制把人打至殘廢半死,但她還是嚇到了,槍都有走火的時候,那箭呢?
端木惟真跑了過來把她拉到身後,瞪著屠清雨道,“你要做什麼,把箭放下。”
屠清雨罵道,“你給我走開!”
校場裡起了騷動,屠邱遙遙就見屠清雨舉著弓對著錢小修,走去一把奪下弓箭,嚴厲呵斥道,“是誰教你這麼用弓箭的,這是對著敵人的,你卻用它對著東野的百姓。”一手把屠清雨的弓箭折斷,沉聲道,“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進校場來。”
屠清雨想不到一向寡言的父親會對她說重話,一臉的難過轉身一躍上了自己坐騎,離開了校場。
屠邱看了一眼錢小修,完好無損,聽到身後有人喚道,“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