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觴送了她一個算盤,不是金的也不是銀的,就是普通的那種,普通到讓她甚至錯覺這是不是從臺秀樓的櫃檯上邊拿來的。
傅雲觴嚷道,“你看清楚了,臺秀樓那個算盤上邊有刮痕的,這個是我剛買的,花了我差不多九十文。”
錢小修搖了搖那算盤,聽著那珠子相互擊打的清脆聲,反話道,“你這禮物送得真是有新意。”路邊攤買的,估計她還跟攤主殺價了吧。
傅雲觴心想能怪誰啊,“誰讓你突然就說今天過生日,這麼匆匆忙忙的去哪給你找禮物。算盤挺好的,寓意日進金斗,銀子多得算盤打不停。”
傅雲觴能言善辯,就算是送根青菜蘿蔔也能冒出一大串的吉祥話來,讓你覺得好像送這麼一樣不值錢的東西還真是她費神想過了一樣。
而蚩尤則直接送了一束花,“那就祝我家錢老闆年年歲歲與花一般美豔,你也知道了,我剛在你臺秀樓幹活不久,工錢花完了,身上的家當也不多。禮輕情意重。”
錢小修捧過花來,“這個是在宅子裡摘的吧?”
別問她花都長得差不多,為何這麼肯定這是她家宅子裡出來的,而非別人院子裡偷來的。她就是有這麼強烈的感覺,這是借花獻佛,借的還是她家裡的花。
蚩尤笑著,那是預設了。他們這是在比賽誰送的禮物更應付麼。錢小修把花遞給奶孃,讓她拿回房找花瓶插好。
容和取出一物遞給她,“我也是匆忙去鋪子買的。”她是郡主鑑賞東西的眼光本來就比較好,可惜跟蚩尤一樣,也是身上沒有多少家當。所以這是用她生平第一份工錢買的,比不上她曾經在北狄王府時佩戴的,但樣式看著還算好看。“你別嫌棄。”
錢小修看著那蝴蝶釵,調侃道,“你跟屠大人是不是商量好的,居然送我差不多樣式的簪子。你說我以後要戴哪一支的好,還是兩支都戴?”
她把發上的插戴的屠逐日送她的蝴蝶釵取下,與容和的釵並放一起,就像是雙雙對對飛的蝴蝶。
她想取笑他們心有靈犀,但屠逐日經不起這樣曖昧的玩笑,她就怕聽到屠逐日的說教,還是先算了。
她扭頭去看端木惟真,眼神暗示既是見了這麼多人送禮,又是比容和他們都早知道她生辰,是不是也該帶了禮物來,但結果端木惟真毫無表示。
她有些失望。
傅雲觴立馬將壽桃擺出來,救場笑道,“你今日是壽星公,我可是吩咐廚子在裡頭加足了料,你可要嘗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