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小聲道,“我在信上寫已經得知了他擄人的事,還說已經劫走了寧朗,如今人已經在司空摘星的手上,若不想秘密被昭告天下,明日就拿一萬兩到南郊那邊見。”
蚩尤問,“司空摘星是誰?”
是他同行,偷王之王。
錢小修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人若是被綁在他處,他一定會叫人去核實。若一會兒有人出來,那麼跟著就一定能找到他們藏匿的地方。若是沒有,那就說明寧朗一定在王府裡。”
他們守在王府外等到了日落時分,蚩尤道,“看來人是藏在王府裡邊了。那就等晚些再動手。”
錢小修點頭,打算與他先回宅子商量晚上的事。
她低著頭思考著這偷人的行動對蚩尤會不會有負擔,他得要一個人同時救出三個人,若是有個人能幫他分擔一下,也多了幾成把握。但得要武功高強,又是要知道了內情還會答應幫忙的,這樣的幫手不好找啊。
若初雪不是端木府的人,她會是個理想的人選……
蚩尤用手肘撞了撞她,這人出神的時候還真是任何人事物都不會留意,就算突然出來一個打劫的對她亮刀子她估計也就這麼撞上去了。錢小修反應過來,蚩尤下巴努了努廳裡,她這才發現自己到家了。
端木惟真坐在廳裡看著書打發著等她的時間,蠻融和初雪立在他左右,估計是初雪給他開的門。沒得她這主人的同意就進來,他這不速之客還真是愜意悠閒。
蚩尤兩手疊在腦後,“我去睡一覺,反正晚上是沒得睡了。”
錢小修嘆氣,事實證明,她跟端木惟真玩心機,是她輸了。正面遇上逃不掉了她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端木惟真把書合上,注視著她道,“你是要跟端木家做對麼?”
不,她從沒想過要不自量力。
她不曉得如何跟他解釋,端木家要利用寧朗是事實,而她現在正籌謀著如何去救寧朗,試圖讓他遠離這一切回到她沒去找他之前的平靜,這也是事實。
事實就是,他們現在的立場的確是衝突了。
端木惟真道,“在我中舉入朝為官後我就清楚明白保護族人這是排在首要的,這點你該清楚吧。”
錢小修點頭。
所以若是哪一日她的存在也影響到了他的族人,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站在他的族人那邊,畢竟他是端木惟真,而不是北狄的那個沒有責任加鎖的何真。
端木惟真道,“我娘出身江湖,府中所有的高手,都是她孃家一手教匯出來的。對端木家的人是絕對的忠誠。”他停了停,命令道,“初雪,此後錢小修的一切你不必再跟我回報。她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以後你便是她貼身的侍女,僅用對她一個人忠誠。”
錢小修聞言大吃一驚,看向端木惟真見他鄭重其事,不像是玩笑。而這人也從來沒跟她開過玩笑。他這麼說了,就真是把初雪給她了。
初雪是絕對的服從,回了一句,“是。”對這麼隨隨便便的就換了一個主子的兒戲卻並無任何的異議。
端木惟真問錢小修道,“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吧。”
她還是點頭。
他嚴肅道,“端木家現在還不想跟廬陵王起正面衝突,你這次若是失手,我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幫你。”
錢小修看向初雪,這樣已經足夠了,她笑道,“謝謝大人。”
端木惟真道,“寧朗如今落在廬陵王手上,他已經沒有用處了。廬陵王如何處置他,他是生是死都與我們無關。”
他雖說得好像是因為寧朗不再有利用價值而捨棄了他,她與端木家再沒衝突,他才會幫忙。她卻是明白,他對她的關心已經算是不言而喻的無微不至了。
錢小修突然道,“大人,我上一回親了你,我會負責的。”
蠻融一個踉蹌差點倒地出醜。他沒聽錯吧,他沒聽錯吧?
錢小修沒有半分女兒家的羞澀,他是清楚的。但從來求親的事他聽聞都是男方家開口,姑娘家主動的他頭一回見,這人的臉皮比他想象的厚上許多。
“那也要看我願不願意娶你。”端木惟真冷笑,說完了這句就走了。
蠻融快步跟上,不小心就見到了,見到端木惟真彎起了嘴角,他竟不知道他主子原來是悶騷型別。他平日只覺得端木惟真難以討好,原來就這種程度的甜言蜜語也是能讓他心花怒放。
端木惟真直覺的對上蠻融的眸子。
蠻融寒毛豎起,怕被滅口,立馬把眼睛移開,今天的太陽還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