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東野昊定也是清楚。
反正像她這種年紀,少女懷春很正常,索性就藉著這點來過橋好了。她想端木惟真應該也不介意才對。多一個愛慕他的女子,即便那是個不折不扣的醜女。傳出去也是一種榮耀,至少證明他是搶手貨,身價會爆漲。
只要他不承認,別人也只當是她發花痴而已。
東野昊又問,“你既是說的自己那般市儈,做什麼都有目的,那為何要救那些流民呢?”
錢小修撇撇嘴,哀怨道,“民女的心上人身份實在是不一般。他家中的長輩嫌棄民女是商女,也不曾把民女是屠家義女的身份看在眼裡。反倒是挑了名門閨秀去為民女的心上人相親。”她朝著端木惟真看了眼,見他不動聲色,隨即表現得更是可憐,“民女曾經聽聞心上人的祖母,也是一位不尋常的女子,正巧那一日,他的祖父兄長也在,民女就想著兵行險招。來博取他家中長輩的喜歡。”
東野昊道,“這種理由聽著牽強了些。你就不怕會掉腦袋麼?”
又是時候拿出幾句名句來軟化這些人的防備了,她現在覺得穿越到東野皇朝來最大的利器就是她腦子裡牢記的那些唐詩宋詞,實在是感人肺腑容易引起共鳴啊。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皇上或許覺得民女的行徑可笑,但古往今來,試問和民女這般為了情愛做出傻事的又何止民女一人呢。”
她聲情並茂,眼角又是溢位點點淚光閃爍,把痴男怨女愛到深處無怨尤的模樣表演得入木三分。
錢小修又繼續道。“民女既是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怕皇上笑話了。其實民女對首飾和脂粉並不太喜歡。但曾見與心上人相親的官家千金都做這般打扮,民女自卑,又怕被人比下去,這才東施效……”這裡好像沒東施,“這才模仿的。且前幾日又見心上人過來了,便去讓人買了胭脂水粉和首飾,想著等他再來。打扮給他看。”
東野昊瞅了端木惟真一眼,又對著錢小修笑道,“如此看來你倒是個痴情女子,不如把你心上人的名字說出來,若是兩情相悅。朕也就成全你這點痴心了。”
居然還在試她,當初劉備青梅煮酒論英雄時以怕雷。裝作膽小讓曹操釋疑。而她今日為了讓東野昊釋疑,勢必要將這花痴的角色進行到底了。
她羞澀的看向端木惟真,“民女的心上人是——”她故意把語速放慢,好讓端木惟真拒絕。
快,趁著她沒把他的名字說出口,他當場婉拒,讓人以為這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死纏爛打,而他對她不來電。那麼她就能裝作心碎的模樣把這件事自然的帶過去完成這漂亮的結尾。
既對她之前種種的出風頭做了合情合理的解釋,他也不用娶她。多麼兩全其美。
她朝著端木惟真挑眉,他平日猜人心思猜得很準,該看到她的暗示了才對,怎麼卻是還不開口?
東野昊道,“怎麼不說了?”
錢小修笑道,“是因為民女的心上人就在此處,所以心中緊張。民女的心上人就是——”她又朝著端木惟真眨眼,只是他依舊沒有反應。
廬陵王開口說道,“自古以來嫁娶就是要門當戶對,你既然知道自己身份卑賤,還想要高攀,當真是不知羞恥。若是皇都女子都學你這般,那是助長了歪風邪氣。如此皇上還要賜婚,只怕會惹人非議。”
錢小修暗自鬆了一口氣,也算廬陵王這幾句貶低的話出來得及時。否則這端木惟真看著好似不怎麼在狀況內,她真怕不曉得怎麼把話兜過去。
端木惟真道,“若是發乎情止乎禮,沒有做出越矩的事,何來歪風邪氣的說法。她身份再低,若是皇上願意賜婚,那是極大的榮耀,也就不算是她高攀了。”
錢小修傻眼,端木惟真居然又把話題給繞回去了。
廬陵王大笑,“好一句發乎情止乎禮,看來倒是我的想法太過的因循守舊了。”他看著錢小修似笑非笑,“既然端木大人也這般贊同你的行徑,你也不必再害羞索性說出心上人的名字,求皇上成全你的痴心一片吧。”
東野昊也朝著端木惟真笑,“朕若是開口賜婚,就當真是君無戲言了。”
端木惟真依舊沒有表情,淡淡掃過錢小修的臉,見她偷偷的在打眼色,為何今日她覺得跟端木惟真這般的不默契。“皇上賜婚那是光耀門楣,這樣的喜事降臨到誰的頭上,只會是領旨謝恩。”
東野昊垂著眸子,似若有所思,然後對錢小修道,“你先下去吧。你的罪責先不予追究,日後再有行差踏錯的,就一併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