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自己去的。”
錢小修沉默了一會,“我和你去。”
柳月娘雖然在皇城住了好幾年,林立的店鋪熱鬧的街市她也不過是離開和回來皇城的時候掀開轎簾,匆匆的那麼一瞥。以前就希望有一日她能走出她的四方園子,開闊心境。
她們走到一個胭脂攤前,老闆見有生意上門,熱情的招呼起來。
“好看麼?”她挑了一個顏色的胭脂,指尖摸了一點到膚上問道。她一直是素雅的打扮,不愛塗脂抹粉。難得今日想要嘗試一回……
“不好看?”柳月娘又徵詢了一遍,這是她第一次買,不知道什麼顏色好。
小販口若懸河,“夫人貌美,抹上什麼顏色都好看,我這裡有不同香味的,要不要也試試。”
小販推銷著,本來想按照以往的方法下至八歲上至八十隻要想來買胭脂水粉的統統先贊一遍樣貌,誇的對方心花怒放,做生意就容易了。結果見到錢小修,反倒興奮道,“錢老闆,臺秀樓的酒菜還真是美味,我胃口已經被養刁了。害得我現在都沒法子忍受我家婆娘做的菜了。”
“是麼,真是多謝關照了,日後還請多多來捧場。”錢小修應著,看著柳月娘一盒盒胭脂拿起來比較著。
小販瞟了一眼柳月娘,多的是年紀輕輕就嫁人做孃的,他怎麼看這位夫人也就三十出頭。“這位夫人是錢老闆的姐姐吧,喜歡的話我都算便宜點。”套好了交情,下一回去臺秀樓吃飯也好開口讓她打個折扣。
“她是我女兒。”柳月娘見小販立馬啞聲,臉上難以置信的模樣,又笑著補充道。“剛認的乾女兒。”
小販包起柳月娘選好的胭脂。錢小修算好銀子給了他,接過胭脂,小聲笑道。“我這張皮相和你真是差的太遠了。”說是母女還真是沒人信,剛才看那小販呆若木雞,她想,要是再過幾年,她再和柳月娘並肩著走。見到的人,一定是覺得她更像是孃親多些。
柳月娘認真道,“你長的很好看,比花舞和弄影都好看。。”
“就算我臉上再多幾條傷疤,在你心裡都是最好看的。”因為她是她女兒,她說的美。加了許多私人因素。
柳月娘瞧見了她頸子上的銅錢,“這是誰給你的?”
錢小修把銅錢扯出衣領外,“尚書大人給的。怎麼了?”
“這銅錢大姐身上也掛著,當年她想給將軍的,只是將軍沒收下。”
錢小修愣了一下,她不知這銅錢竟還有含義,端木惟真當初給她時。她也只當作是條件沒有深究背後的意思就戴了。端木家的人都有麼……“你怎麼知道將軍沒收下?”
“奶孃說的,府裡的下人是最藏不住話的了。奶孃探聽小道訊息的本事你不也見識過麼?”
錢小修笑著。是啊,奶孃探聽八卦的本領確實是高強,無孔不入。做眼線做細作,都是極好的人才。
“這些年多虧奶孃一直都陪著我聊天開解,府裡有過什麼大事小事,我雖然不出門也都知道。即便在眾人眼裡國色天香又如何,大夫人和我一樣都做不到將軍眼裡的國色天香。”
“國色天香。”錢小修想了想,瞭解柳月娘會擔心她怕自己貌醜而自卑,她真是多慮了。“好不好看我不在意,我一身的缺點,其中一個就是厚臉皮。”
她爬過狗洞,給人下過跪,面子八百年前就已經丟了。所以喜歡上端木惟真時她毫不猶豫就下手了。也沒擔心過配不配得上他,是不是合的上才子佳人的世俗眼光。
“厚臉皮很好,真的。”不要像她一樣膽怯,想要,卻又不敢爭不敢搶。光是看著有什麼用處呢,她早就知道將軍不是個會轉身的人,她好後悔……“我想吃冰糖葫蘆了。”前面有小販在吆喝著,柳月娘回憶道,“以前家貧,看著別家的孩子吃我羨慕的很,後來嫁給了將軍就沒出過園子,冰糖葫蘆是什麼滋味的我都不知道。”
錢小修道,“我和你一起去買。”
“你怕放我一個人會出事麼,所以寸步不離。”柳月娘反問道,她憶起十年前上吊被救下,魚躍也是怕房中留下她一個會出事,便抱著她睡了一晚。
“……不是。”
“買兩串吧,我一串你一串,母女兩人一塊吃,多有意思。”
她怎麼會不知道呢,這次已經沒有屠邱再出現,再讓她改變主意了。錢小修道,“我做事情容易衝動,往往做了下一刻就後悔了,我好像不該帶你出來的。大街上人山人海,我只是,只是怕和你走失。”
“你已經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