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管閒事了麼。”
她承認她做人是有些失敗,拖拖拉拉偶柔寡斷的當斷不斷,“大人,請看在我的份上不要為難夫子。”
他道,“你是怕我和姑姑一樣想要斬草除根,端木家的人無所不用其極,讓人守住秘密,殺了那人才是一勞永逸的法子。感情用事的人成不了大事。”
本想回嘴他們端木家的人玩弄朝政,卻偏偏看重親情,難道又不是感情用事的表現,不過算了,這時候她沒什麼心情孩子氣的和他辯駁。“我也沒想過要做大事。”
端木惟真考慮了一會,估計在衡量若是要放寧朗一馬,會不會後悔無窮……“我答應你。”
錢小修笑了,“我得回去準備準備了,丞相答應了大夫人,可以送她進宮。”
端木惟真意有所指道,“你和我說的‘生存之道’若只是想要借住二表姐和三表姐幫忙,最好是有兩手準備。人無時無刻都在變化,何況還是隔了十年,即便是滄海桑田,都不及人心變得面目全非……”
第二日她先回了臺秀樓一趟,閻憫之不在,問過夥計,知道他是去姚府了,她估摸著是為了為開採鐵礦的事。便上了廂房,吩咐小二閻憫之一回,便說一聲。
等了好幾個時辰——
閻憫之推開門,“不是說要在屠府待上一段日子,不過來了麼,夥計說你急著找我,什麼事?”
礙於她的身份,這些年,她雖腦子裝著很多東野商人視為奇思妙想賺錢點子,但總不敢將生意做得太過於張揚,只想著能讓她衣食無憂,養活手底下那些員工,讓他們也有能力養家餬口就行。
論人脈,論產業規模,都不如閻家發展的快、壯大得快。
她取出懷裡的信,道,“我記得閻家的產業裡有信局,若是沿途一路換馬,不出半月,這信就能到北狄,我想請你幫我把信送到容和郡主手裡,務必要快。”
閻憫之不解,“你才從北狄逃出來,必然不想再和那處有牽連,怎麼這次又主動找到容和?”
“屠逐日被抓,你應該也知道了吧,我得想法子把他救出來。”
“所以法子是在這信的裡頭麼?”他瞥一眼信封,上頭沒落款,倒是小心謹慎,要他把信神不知鬼不覺不透過管事送懂啊容和郡主手上,她一開口,請求的就不是簡單的事。“屠家與你非親非故,何必淌混水。”
錢小修打馬虎眼,笑道,“非要有關係才能幫忙麼,之前我落難屠副將千里迢迢救我,有道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還是救命之恩呢。”
“商人是從來不做沒好處的事,這是你教我的。”
是她教的麼?她有教過這麼沒良心的話?對了,是有過,在她教他如何和官員勾結吞併別人的產業的時候說的。“閻家的產業在我手上也只是能守成,真正把它發揚光大的是你,由此就可以得知,我不是個成功的商人。憫之,人家說擇善從之,千萬不要學我做人,優柔寡斷一無是處。”
閻憫之道,“你若是一無是處,我娘也不會惦著你這麼多年。”
“夫人是個善心的人,人家說禍福相依,我雖然有點埋怨老天總讓我遇到那麼多倒黴事,但還是很慶幸,每一次倒黴過後,總會遇到讓我感覺到溫暖的好人。你爹孃是,你也是。”
閻憫之飲了一口茶,移開視線不看她,“讓我幫你也不需要說那麼多好話來討好我。”
錢小修舉手做發誓狀,“這是大實話。”
閻憫之提醒道,“屠家的事很棘手,你要幫,也要記得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不要把自己賠進去,明知不可為還硬要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