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互在影響,或者是我身邊無私的英雄太多,看著他的事蹟,偶爾也會精神錯亂想瘋狂一回。而人能瘋那麼一回也挺不容易的,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不考慮後果。”
她說屠邱的英勇禍害了年輕一輩,讓他們不切實際,原來潛移默化,她也是有點不切實際。
“郡主你什麼都不顧,身份地位錦衣玉食都不要了,就這麼逃婚,不也是為自己瘋狂了一回麼。”
容和輕笑,“我也沒有想過,我竟有勇氣敢這麼做。”回想有些心驚,若不是遇到錢小修他們,她已經是遭遇不測,可她又竟覺得有些不後悔。“你很想回到東野?”
錢小修點頭。
“我不知道什麼原因讓我堂兄對你那麼難以放手,只想說這裡離東野還有很遠的距離,堂兄若是要抓你,他有許多法子能讓你出不了關卡。”
“多謝郡主的提點。”
“少了你,我堂兄的生活依舊是奴僕成群,沒有什麼影響,但我感覺得出你真的很迫切的回到你的故鄉。你救了我,這就算是表示我的感激吧。”可惜沒有實質的禮物能回饋給她。容和翻過身,和她打聽道,“那個斷了手臂的英雄,和你是什麼關係?”
錢小修道,“親如兄長。”
只聽得容和喃喃自語,雖是小聲,但她們睡得近,錢小修聽得清楚,“不是心上人就好。”
錢小修暗忖著,這話裡似有情愫在滋生,“今日在市集闖了點禍,受到衙役追捕,我們才不好再繼續在外頭走動,委屈郡主在客棧將就一晚。明日一早我就讓店小二找輛馬車,將郡主送回哥舒王爺那。”
容和道,“我還以為……”以為他們會送她一段路程,原來天亮就要分道揚鑣了麼。
錢小修意味深長道,“緣分的事老天註定好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不必強求,隨緣吧。”
容和強顏歡笑,“你這話倒是和堂兄的有點相似。”
是麼,這可是她數十年生活得來的經驗總結。“哥舒王爺是博學多才,連命理術數也有所涉獵,所以曉得一些普通人不曉得的事。我怎麼敢和他比呢,我完全就是得過且過的心態,不強求只因是我生性懶散,強求太費功夫了,我只想不勞而獲。”
容和道,“只可惜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
她還是那句,“隨緣吧,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她不像痴男怨女去鑽牛角尖,最後害人害己,宛如屠邱,再宛如對哥舒窮追不捨的那女人。
黑暗中,身旁的容和不再言語,只是扭過頭去看著窗外,不知是不是期盼晨曦能來的遲些。
可惜時間從不會因為誰而走得快或是走得慢,錢小修嘆了一句,側過身子對著牆,房內的蠟燭垂淚,剩下半截。她也不知自己算是清醒還是算是做夢,聞到了一陣海棠香味,然後身子騰雲駕霧一樣漂浮了起來。
人又怎麼會漂浮呢,她果然是做夢了。
只是這夢未免真實了些,能感覺到自己在移動,也不知是不是遇到了氣流阻礙,身體震了一下,她竟能感受到腦袋撞到了硬物,痛得不得不了。
這雲該是大氣層上水滴和冰晶膠體的集合體,該是和棉花糖一樣柔軟吧,怎麼會撞疼她呢,百思不得其解。
“錢小修!錢小修!”屠清雨怒了,一腳踢向她的身子,三百六十度轉了一週後,腦門撞到馬車的車板子上,終於清醒。
錢小修抱怨道,“你用得著回回喊我都這麼暴力麼。”每日都是這麼痛醒,她身體吃不消啊。
屠清雨罵道,“你這傻子,你看看你在哪裡?”錢小修揉著痛楚,不知何時從客棧被移到了馬車,屠清雨道,“我們是著了人家道了,也不知道是誰用那下三濫的迷藥。”
錢小修急忙掃了一眼不大的馬車,容和躺在車最裡側,卻不見屠逐日和端木惟真,她有些擔心,不知道他們是困在別處,還是逃走了。
屠清雨道,“哥聰明得很,定是察覺到不對,沒落到這些人手裡。”
希望如此了,錢小修小心翼翼的掀開車簾,發現馬車賓士在盛京大街上,她傻傻的問道,“我們睡了多久?”怎麼一眨眼又回來了,這馬車生了翅膀曉得飛麼。
屠清雨道,“那迷藥怕是分量很重,我到現在還渾身發軟,踢你那一腳已經是用盡全力了。你別問我,我也不知睡了多久,總之醒來就看到我們三個都在馬車裡。”
錢小修動動手,又動動腳,感覺行動自如。“那我怎麼沒事?”
“那是醉海棠,對習武之人影響大些,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