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錢小修心不在焉,哥舒一連喊了她幾次,她才回過神來,“郡主去了西苑,中途吩咐我去打水,我離開過,所以也不太清楚。”
哥舒看了她一會,“罷了,你既忘記了,我一會問她便知道了。我今日會暫且留在貝南王府那看顧容和,明日再回。”說完上馬,將端木惟真這個得力助手也帶離。
錢小修慢吞吞的走回了房,呆呆的坐在床上,午膳沒吃,只想著來盛京後這幾個月是怎麼過的,屠清雨他們沒混進來之前,她甚至有幾回絕望的想過是不是逃不離這裡了,偌大的王府,只有她和陳良此後相互關照。想著想著,月上柳梢。
陳良端著白飯和兩道小菜推門進來。
見她精神不濟,整個人蔫蔫的,關心道,“錢姐,你怎麼了?膳堂的廚娘說你午膳都沒去領,我幫你把吃的拿來了。”
錢小修無精打采的笑道,“謝謝了。”
“你真沒事吧?”
“可能昨晚著涼了,頭有點暈而已。”走到桌邊坐好,開始扒起飯來,“你在井邊氣沖沖的離開,我還以為你會生我氣生很久呢。”
“怎麼會,我知道錢姐只是心軟。”只把小菜挪到她面前,“不要光吃飯,也要多吃點菜。”他想了想,打聽道,“哥舒好像出府了,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沒什麼,容和郡主也染上了那怪病,所以請哥舒過去看診。”哥舒雖是想出了方法,卻是不張揚,只暗暗叫人煮瞭解藥,讓病患服用。而那些染病的人一日三餐都在試藥,怕是誰都沒想到,這回真是得救了。
“容和?這麼久了,哥舒身體無恙?”
錢小修放下碗筷,“我想喝水。”
陳良主動的給她倒了水。
錢小修道,“我還記得我是戰俘的時候喝的生水特別的甘甜,也不知道是不是煮了的緣故,再喝卻是沒有那個味道了。”
陳良笑道,“錢姐不是說喝煮過的水對身體比較好麼。”
“但你知道我的,懶得就和那吃飽睡睡飽了吃的豬差不多,這幾天哥舒為了找有效的草藥。自己操勞得日夜不分也就算了,來連累了我跟著身邊也日夜不分,哪裡還有時間煮水,渴起來又等不及了,只好直接打生水喝了。”
正要遞水給她的動作停住,“這是生水?”
錢小修道,“是啊。”伸手要接,陳良卻是避開了。“還是煮過了再喝吧,錢姐之前不是叮囑過我,這種時候更要注意乾淨麼。”
“我現在很渴,等不及了,就喝一次,沒這麼倒黴拉肚子的。”陳良的手抖了一下,似一不小心把水打翻了,錢小修笑道,“你沒吃飯吧,連手都沒力氣了,算了,我自己倒。”起身要去抓茶壺,卻是被陳良手一掃,將茶壺打飛,撞在牆壁上,碎了。
她終也是個凡人,總會有私心的時候。就如屠邱兩難在命和樊城中抉擇的時她曾私心的想過,她只要屠邱活著。其他的人命運如何,她不是神明,不是她所該考慮的。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的自私沒有變過。
“你不想我喝那水是因為你在水裡面撒了魍魎的蟲卵是不是?”
陳良沒想過會被她識破,他辦事只論勇卻不講後果,哥舒是什麼人,她說過幾遍了?讓他安分在王府過,只等幾日,等幾日他就能重返故土,他卻是不聽。
陳良道,“你怎麼會知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害死了三條人命你知不知道!”
陳良理直氣壯道,“我不過是給屠將軍報仇,給樊城死去的東野老百姓報仇,給那些半途中被哥舒殺死了同僚報仇。”
“給屠將軍報仇?”錢小修譏笑道,“別笑掉我大牙了。屠將軍是為保護樊城的百姓而死的,樊城中有不少的北狄人。你要效仿他的英雄事蹟,就是拿那些無辜的百姓開刀麼。你也配口口聲聲把他掛在嘴邊,你連喊他的名字都不配。”
平日只覺得他年紀太輕,想著在王府待上遙遙的日子,讓他歷練幾年,思想也就會轉變了,現在才後悔剛開始沒有嚴厲的警告他,醍醐灌頂才會有今日。
陳良看著她的漠然相對,既然她猜到,也不想隱瞞,只嘴硬道,“我只是執行我作為將士的職責殺敵,我沒錯。”
“那些蟲卵是不是林子裡那女子給你的?”
“是。我原本只想哥舒死了就罷手,哪知道他卻是命大,一一逃過,我只好一而再的往井水裡投蟲卵。那日在井邊遇到錢姐打水,也是懷著此目的。”
“我真是笨,我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