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祖先?”
柳月娘柔聲道,“是啊,你姐姐出閣以後想要回府就不容易了。”
屠魚躍心裡慌亂,只想著該怎麼處理那紙才妥當,她把柳月娘往門外推,“好,我知道了,娘你先出去,我換身衣服先。”
“你在屏風後換不就行了。”
“我今天突然的不想在屏風後面換,也不知道為什麼,屏風那有股很難聞的味道,真是難聞的不得了。”她在鼻前誇張的扇了扇,“娘就等一會,我很快就換好的。”
屠魚躍關上門窗,確定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了,才拿起桌上的火摺子把滅掉的蠟燭點燃。
那位大師是要害死她麼,這天下可是東野的天下,居然寫這麼大逆不道的話給她。上回那畫不過是寫了句皇室無道,屠邱就被打入天牢了,這次這句承命於天更是直白點明問鼎之心,可她壓根沒那想法沒那狗膽啊,她真是被人戲耍了。虧她還以為那人是國師,差點信的十足。
屠魚躍把那紙條給燒了,然後記起還有一個錦囊呢,一起燒了吧。
還差一點點,就要移到火舌之上,讓火把錦囊吞噬,毀屍滅跡了,就讓這個錦囊灰飛煙滅,她就當沒見到過就好了……屠魚躍的手突然頓住——
她拿到錦囊時好像它是開啟著的,然後她便直接塞進懷裡了,可是她剛剛從衣服裡掏出來的時候,錦囊好像是綁了的。
是她記錯了?還是,有人動過了?
屠魚躍反覆的想著,就怕記憶出了差錯。她魂不守舍,什麼時候手裡被柳月娘塞了香都不記得了,“魚躍,磕頭了。”柳月娘在她耳邊提醒,她這才發現已經是跪在牌位前,蒲團上了。
端木鳳慈眯眼盯著她,不滿意她在祭拜祖先時還在開小差。
“哦。”屠魚躍捻著香磕了頭,柳月娘接過她手裡的香一同插進了香爐裡。
屠魚躍退到了一旁,小聲道,“娘,你方才進我房之前有看到墨染在不在房裡麼?”
她看著端木鳳慈合手上前嘴裡唸唸有詞,屠花舞屠清雨出嫁後,她便算是孤家寡人了,丈夫不在,女兒不在,只留下一屋子的奴僕,能使喚卻是沒血緣的。
柳月娘笑道,“你們兩秤不離砣的,少見一會都不行麼。”
大房的兩個女兒斟了酒,對著牌位敬了一會,便淋撒到了地上,供先人享用。
她們日後想要回孃家都很難了。不像她,她還會在屠家待很久,以後每年大小節日她還是得來祠堂焚香叩首,她是來日方長。
至於墨染只要他願意,她想他便能在屠家一直住下去,和她一塊兒做伴。
“是啊,不過是少見一會而已。”
果真是她記錯了吧,如果是墨染看到了字條,不可能不對她說的。他是墨染啊,出淤泥而不染的墨染,她還擔心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