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吩咐呢,墨染就主動拿起茶壺到了水進去滅了那香。
“怎麼了?”屠魚躍小聲問著,因為隔牆有耳。
墨染面色陰沉,“這香味聞了會上癮,戒不掉。”秦樓的老鴇最喜歡調香,因為有的香若是調得好,便能讓人失去理智,做出有違本意的事。他跟著老鴇學過一點,對香也有些認知。
這不就是打著如意算盤要控制她了麼。“這個烏龜王八蛋。”她罵了一聲,舉起香爐想砸了,而後一想,砸不得,砸了就不知道那人會不會想別的法子來控制他們了。
屠魚躍慢慢把手放了下來,把香爐擺回了原位。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到了明天依然會有人進來檢查香料有沒有燃盡。
她眼珠子轉了轉,盯著角落的那盆植物。
房門吱的開了,竄進來一個人又很快把門合上。
墨染警覺的站到她前面。
那人將斗篷帽放下,這才知道進來的是端木勿離。“這是表妹的護衛?”他有趣的笑著,看著墨染把他當成賊一般防。
“他是丞相的孫子。”屠魚躍示意墨染先不要喊叫,然後對端木勿離問道,“表哥是怎麼進來的?”
“太子爺連夜召集了親信商討著如何給四皇子來個措手不及,我是趁機過來的,不能久留。”端木勿離笑的柔和,察覺到房裡的異香,瞄了眼香爐,以袖掩鼻道,“表妹也喜歡薰香嗎?我以為只有十幾歲的姑娘才對這種東西有興趣,表妹還小,愛美對你來說還早了些。”
在外頭監視她的侍衛影子不動如山的貼在窗紙上,除非端木勿離會隱身術否則進來是不可能躲過那侍衛的眼的。“我以為那是太子爺的人。”
端木勿離道,“他當然是太子的人,只是有把柄落在我祖父的手上,有的事就算知道被揭穿會萬劫不復但還是會經不住誘惑去做。”
人性的薄弱他看多了祖父玩弄權術耳濡目染後也覺得理所當然了。只是他有張人畜無害的好皮面,說的的話即便是歪理,大家也會當他無心不會往其他方面想。
“我以為端木大人也是太子的人。”
端木勿離意味深長道,“端木家之所以在朝堂之上屹立不倒,就是因為歷來的當家人眼光獨到。”
所以端木家是兩頭草呢?還是無間道?她坐下,是什麼都無所謂了,她只曉得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她和端木勿離面對面問道,“表哥這麼大費周章的深夜探訪,有事嗎?”
端木勿離道,“我只是來關心表妹的,你的處境不太妙啊。他唇畔含笑舉止優雅的翻起倒蓋在桌上的茶杯,只是忽的想到什麼,又把杯子放回了原處。估計是怕茶也有問題吧。
“表妹心裡有什麼打算嗎,有的話一定要和我說,我和惟真都把你當成了親妹妹的。”那溫情攻勢用在屠魚躍的身上效果不彰,端木勿離見她平靜的很好像一點沒被打動。“表妹是不信我還是還在為早上的事生氣,我不是有意見死不救,只是那一刀我也嚇壞了。”
那是嚇壞的表情麼,她瞧著只覺得他淡定得很,嚇壞的是她吧,腿都軟了就差沒尿褲子。“魚躍天性就愚笨,表哥你還是直話直說吧。”
端木勿離笑道,“太子爺自負且生性多疑,早上要對你下殺手的那位將軍一個跟過姑父兩年,這樣的人就算再忠心太子也不會委以重任的。”
“原來跟過我爹兩年,難怪了……表哥是想告訴我這場戰無論太子是輸是贏我都不會有好下場,因為我是屠邱的女兒對吧?”東野的太子把她困在太子府,明日若是勝了,就打算要藥物一直控制她,敗了,府裡估計也有人領了命會將她處死。
端木勿離隔著桌子身子往她傾去,那燭火被風吹的搖擺不定,他淡笑著話裡利誘味頗重。“表妹果然是明白人,為今之計只有自救了。”見她呆傻的坐著,是一點也不配合的接話問有何法子。端木勿離從懷裡摸出一瓶東西,道,“明日太子定是要你坐在他的身邊,有事也好把你當人質或是肉盾。你把這裡面的東西抹在你的簪子上,明日趁機刺到他身上。”
他既是話說的這麼明瞭,她也不用問這裡面裝的是什麼了。她把那瓶東西推遠,根本就是燙手山芋。“我不要,你們把我當什麼,人肉炸彈麼,讓我犧牲小我為國捐軀?我沒那麼傻,我刺他他捅我一刀,那不是玉石俱焚了。”
端木勿離道,“這裡面的東西見血封喉,你只要刺中他他立馬就死了,到時太子死了,他手下不過就是烏合之眾不成氣候。”
她道,“你說的那麼容易你怎麼不去做?只許你們端木家的人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