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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爭執不休

“這段日子就辛苦夫子了。”

“皇上言重了,這都是微臣份內的事。”寧朗最初讀書考功名,就是為了有一日能報效朝廷,雖是遲了數十年,但至少也算是遇到君王賞識,實現了理想。寧朗接過名單告退,要去準備過幾日的殿試了。

屠魚躍則又在御花園裡逛了一會兒,賞了一下花匠栽培出來的新品種。初雪疾步走來,初雪是她的貼身宮女兼任保鏢,總是寸步不離,她也已經是習慣初雪的寸步不離了,難得她今日遲到。

她瞄見初雪外衣的衣襟裡露出一截紅色的流蘇,初雪總是穿戴得整齊,不許衣服有一點凌亂。

那個應該是同心結吧。

不曉得是誰送的,若不是讓她慌了心神,也不會這麼不小心的叫人給瞧見。初雪看著對人總是冷冰冰愛理不理,卻是俠肝義膽為了承諾為朋友義無反顧的人,是誰這樣識寶?

屠魚躍笑著問道,“你是去哪了,這麼遲。”

初雪一板一眼的道,“皇上恕罪,剛才有些事被耽擱了。”

她故意問,“什麼事?”

初雪最不擅長說謊,這也是她喜歡初雪的地方,她進宮在她身邊服侍那麼久,看多了宮中那些人的嘴臉反覆無常,卻還是維持著本心如故。不巴結不逢迎,別人想討好她,她也是一臉拒人千里的神情。或許別人覺得初雪高傲,而她高傲的本錢來自她的賞識。

可她知道初雪就是初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她抓著那流蘇把同心結拉了出來,初雪面無表情,連害羞都是與眾不同,沒有臉紅,只是直直盯著那同心結。

屠魚躍猜測初雪此刻的心情是否像是上課偷看小說。被老師逮個正著,要被沒收小說時滿心的不捨。

她拉過初雪的手,把同心結放回她手心,“是誰呢?我為你做主。”

初雪握住那同心結卻是搖頭,“奴婢答應過大人,會護著皇上週全。”所以她不會嫁的,也沒想過要和那人有什麼結果,或許這個同心結,她該退回去。

“嫁了人也能繼續護我周全啊,還是你想成了親後就在家中相夫教子。”

若是這樣她也會尊重。雖說她已經習慣了初雪的照顧,習慣了批改奏章總是批改到很晚時,初雪會給她剪燭。習慣天冷時。初雪會拿來披風給她披上。雖然初雪不愛說話,但她已經習慣了這無聲的體貼。

“奴婢不會嫁人的。”這一次的語氣裡多了幾分固執,師父對她的教育裡,就是要對主子絕對的服從,她是很難捨棄根深蒂固的想法了。

她只知道她答應了師父在外會聽師兄的話。而師兄叫她聽端木惟真的話,端木惟真則要她好好的照顧屠魚躍,不要她受一點傷害。

“不要為了別人去捨棄自己任何的東西,尤其是性命,幸福。”屠魚躍笑裡融進了幾分苦澀,她是想起雲觴了。她不想初雪跟雲觴一樣。她曾經也想為雲觴找一門好親事,連嫁妝都準備好了,最後卻是變成了陪葬。埋進了雲觴的墳裡。“是侍衛呢,還是大臣,我也不捨得把你遠嫁。”

這一次她不想再犯上一次的錯了,定要為初雪把把關,考驗了那男人的人品。若真是值得託付的,她才願意把初雪讓出去。

初雪嘴巴緊閉。一句話也不透露。她也無從得知那男人的身份,心想著只能是暗中留意一下,初雪是跟哪些人來往密切了……

自端木家和趙家的婚事取消之後,這兩家完全撕破了臉,在朝上便爭鋒相對勢如水火。端木家的任何政見,趙德肅總能挑剔到錯處。而趙家的政見,那完全是與端木家意見相左的。

比如端木勿離接任丞相一職後,他原本的吏部尚書的位置就懸空了。

一般來說,該是讓端木勿離的下一級升上來頂替,但那人是端木勿離一手提攜,也就是端木黨的人。

趙德肅自然不想讓那人升任,因而舉薦了別人,與端木家對著幹。而端木勿離和端木惟真當然答應,總有諸多的意見來反駁。

趙德肅好歹也是一品大員,雖說人脈是比不上端木家,但在朝廷多年若說沒幾個“死黨”那也不可能,他的門生除了端木勿離和端木惟真,還有幾個也位列四品以上的官職。

整個早朝就變成了這兩派毫不謙讓的“據以力爭”,也就是各自都覺得自己有理,總能列出二十條以上的理由想要屠魚躍支援自己觀點。

她為防事情惡化,不得不在這一日的下朝後把端木家兩兄弟和趙德肅留了下來。

“你們都是朝廷的重臣,應該明白什麼是國事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