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惟真沉默的靠在木板上,端木勿離曉得他有自己的主張不必任何人多說,他們三兄弟的婚事都是自己做主,不論惟真是要履行婚約,還是要解除婚約。他做兄長也只能是稍稍提醒,惟真已經是盡了他的責了,不必再為此賠上婚事。
端木勿離閉眼,繼續養神休息,車裡再無人出聲。
……
丫鬟為趙寒輕梳好了頭髮,挑了趙寒輕往日最喜歡的簪子幫她插到了發上,“小姐真好看。”
趙寒輕臉上並無喜色,只是扭頭看著銅鏡裡的愁雲慘淡,“好看有什麼用。”她長得再好,都不如破了相的屠魚躍。
丫鬟不知她心裡所想,笑盈盈道,“怎麼會沒用呢,不是有一句話,女微悅己者容麼,一會兒端木大人看到小姐漂漂亮亮的,估計會恨不得明日就迎娶小姐過門。”
趙寒輕拿起胭脂盒狠狠的砸到了銅鏡上,盒裡裝的胭脂落到了鏡面上,豔紅的顏色像是春日裡盛開的鮮花,似乎在嘲笑她如花的容顏,心上人不願來採摘,她也只能孤芳自賞。
丫鬟嚇了一跳,不曉得趙寒輕為何要生氣,剛才老爺來交代叫小姐裝扮得漂漂亮亮的,要過端木府商談婚事。她以為小姐的心情該是很好的。
趙寒輕問,“你喜歡的人若是不喜歡你,你會如何?”
丫鬟想了一會兒,“奴婢會難過吧。”
“除了難過就沒有別的法子了麼,你就沒想過要搶過來麼。”
丫鬟啞口無言,她都還沒有情郎,趙寒輕卻是在問若是一廂情願要怎麼挽留心上人,她怎麼會答呢。
趙寒輕道,“你去跟我爹說,說我不舒服。改日再去端木家。”端木惟真有意要悔婚,今日若是登門造訪,他一定會提出來。
丫鬟見趙寒輕臉色不太好,以為她真是不舒服才會發了這麼一頓脾氣,“小姐,要不要請大夫?”
她喜歡惟真,喜歡了那麼多年,絕不要這麼容易就放棄了。她一咬牙,心中下了決定,不論再困難。她都要把端木惟真留在她身邊,“去給我請大夫來吧。”
……
臺秀樓的夥計忙的不可開交,而城裡最大的那家客棧跟他們訂了幾十壇酒。卻是找不到人來送貨,蚩尤這個老闆只好親自上陣了。
他將解千愁運到客棧後門,卻是撞見一男一女似乎是在交易,女子將一錠金子塞進客棧店小二的手裡,嘀嘀咕咕說了幾句。
蚩尤本來不想聽的。可誰叫他耳朵靈呢,那話是自己鑽進他耳朵裡的,“辦好後還有五百兩銀子,足夠你回想下買屋子買地了。”
蚩尤見多識廣,估計這等偷偷摸摸的行徑不是什麼能見得光的時,才會躲在這以為沒人經過的後巷說。他也懶得理。管是不是有人想要害人。
他故意用力的推車子,使得輪子摩擦地面發出噪音,那一男一女聽到有人來了就散了。他把木頭車停在牆邊。正要敲門,喊客棧的人來搬酒。
卻是看到巷子那頭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女子匆匆奔了過去,簾子被人掀開。趙寒輕似乎很怕被人瞧見她出現在附近,讓那女子上車後急忙就把簾子放下了。喊馬伕離開,也沒發現蚩尤。
蚩尤嘴角勾起。帶著興味。若是別人,這種閒事他定是懶得理會,可換了端木惟真的未婚妻,他倒是好奇起來,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為何會出現在同福客棧的後門。
……
蚩尤見到屠魚躍時,她正埋頭改著奏摺,她分神的瞧了他一眼,以為他進宮又是為了試御廚手藝,就指了指堆在桌角上高得足夠將她整個人埋起來的奏摺,“你真是不走運,我今日沒空招呼你,你想吃什麼,就跟秋弦說,讓御廚做吧。”
蚩尤道,“別人當皇帝是為了享受,怎麼我瞧你卻是在自討苦吃。”
她自足道,“這已經是很好了。”
他不曉得她初初登基時更可憐,自東野昊那時候延續下來的惡習,那些大臣一個個上摺子,開頭總要長篇大論的對她先歌功頌德,一千字裡至少有八百的馬屁,害得她一本摺子就要看半個時辰,看到最後才發現明明就是一句話能概括了重點,這些人卻足足用了三頁紙來寫,這又不是語文考試作文要求字數。
她發火了,早朝時要求大臣不許再在奏摺裡多說廢話,這簡直不是在給她分擔,而是增加她的工作量,把繁瑣的工作變得更繁瑣。她撂下狠話,誰再浪費筆墨,扣糧餉,這才沒人再敢敷衍。
蚩尤道,“所以我就說你該找個男人嫁了,找個男人來給你擔那半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