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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決絕

蚩尤希望她能與惟真和好如初,才在臺秀樓安排了廂房讓她和惟真好好談談。他甚至在門口貼了一張東主有事,今不營業的紅紙,已經是打算這一整日都不做生意了。宮中人多,他把地方借出來是想她能毫無顧忌的跟惟真談妥私事談妥將來,只是他不知道,她跟惟真已經沒有將來了。

蚩尤提醒的指了指她的肚子,兩個彆扭的人為了孩子也該把各自的倔強種種顧慮都先放下,優先考慮孩子。

她知道他是為她好。

——只是她要辜負這份好意了。

她上了樓,端木惟真已經在廂房等她了。他端著茶杯,隔著一道珠簾靜靜的注視著她的來到,她腳步停住,站在珠簾外看著他。一旦她進去了,就意味他們真要告別,這份情她只能收藏,再不能大大方方的宣之於口。

你追我趕,兜兜轉轉的,每一回以為可以相守卻是分離的時刻到了。

她撥開了珠簾進去,珠子的撞擊聲清脆得像是心零落成碎片的聲音。

端木惟真站了起來,“他說你出了些事。”

蚩尤認為那喜訊該由她這個當事人親口說,隻字未提她有孕的事。她則慶幸蚩尤沒說,否則惟真為了孩子,不會那樣輕易的放手。“……我要嫁給墨染了。”

端木惟真怔住,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眼睛,他是在辨別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麼,可他應該知道,就算她說謊的本事多高明,高明到甚至可以騙過所有人。她都不會拿這種事來說笑,她是真的要嫁人了。

端木惟真壓抑著,“你叫我來,只是要告訴我這句話麼。”

屠魚躍點頭。

“在你與我有了夫妻之實後,卻是要嫁給別人。”

“墨染知道了。他不介意。”

端木惟真走近,她卻是看向別處,看向窗外飄過的白雲,瞬息萬變。就像是命運會怎麼發展,變成什麼模樣,是好是壞,都沒人能料得到。

“你愛他麼?”他問。

她抬起眸子,平靜道。“不是非要相愛才能廝守的,他為我付出很多,我不想辜負他。”

端木惟真笑道,“所以你只看得到他的付出,別人則從沒為你付出過是麼!”他捏住屠魚躍的下巴,咬上她的唇,他從來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原來也能這麼心狠。

屠魚躍也不掙扎,只是哀悽的看著他。為何要這樣看他,這是她自己做的決定不是麼。

在他與她有了肌膚之親,在與趙家解除了婚約,想著如何讓她點頭願意重新開始時,卻是輪到她要嫁給別人了。

這算是扯平了麼,他們都背叛了愛情。

端木惟真自荷包裡取出那一文錢,“我本來是想把它再送給你,不過看來你是不會接受了。”

他將銅錢擲出了窗外,那銅錢是要留給他所珍愛,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他只想過要給她。也只打算給她。

他冰冷的說道,“臣恭賀皇上,感謝皇上對微臣信賴有加,才讓微臣最早一個知道了這天大的喜事。”

屠魚躍硬撐著,直到端木惟真下了樓,她才再也撐不住坐到了椅子上,她跟他的紅線是真的斷了。此後婚嫁各不相干。

蚩尤掀了珠簾進來,“端木惟真怎麼這麼快就走了,他什麼時候迎娶……”蚩尤看到屠魚躍無聲的哭著,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蹲下來抬頭看著她傷心的樣子,眯起眼睛道,“不是他不願意負責任吧,是的話。我定為你出頭。”

她擦了眼淚,又恢復了堅強。“不關他事,是我要嫁給墨染了。”

“你這是在唱哪一齣?不是嫁給端木惟真而是嫁給墨染?我是說孩子不能沒有爹,但你也不能給他隨便找吧。”

屠魚躍只道,“你若是當我是朋友,就別再問了。”

上朝時她宣佈了與墨染成婚的喜訊,百官愕然。皇上大婚,必然要隆重盛大,籌備下來至少要兩三個月,可墨染卻是等不了。

墨染希望能將婚事從簡,她準了,以老百姓的血汗錢不敢用以肆意揮霍,該留著改善民生為理由。只簡單的佈置了皇宮,掛上喜氣的紅布燈籠,又是張榜公告天下,只等三日後就拜堂。

有官員上書說皇上大婚不宜籌備得太過寒酸,這婚事辦得太快,太趕,即便是民間嫁娶,從下聘合八字到籌備也不至於只用三天。

她則在奏章上寫了“不必再提”四個字,把奏摺退回去了。

閻憫之去了別的地方辦貨,回到皇城卻是在城門看到皇榜,才知曉屠魚躍要成親了。他風塵僕僕連衣服都沒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