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死,也不想為難了城裡的百姓。
她道,“我也就知道玩些小把戲,還需要高叔叔輔助才能成大事。”
“我追隨聖上起義,沒想過要背叛他,我輸給了你,望你記得自己的話,不要傷城中百姓。但要我助你,是萬萬不可能的。”他說罷抽出腰間的寶劍架在脖子上看著就要自刎。
屠逐日趕緊抽出劍來及時挑了高翔的劍。屠逐日道,“高叔叔你這是何苦。”
“我要到地府親自向皇上謝罪。”
她嘆氣,“我並非強迫高叔叔一定要幫我,你若是不想對不起東野昊,你可以置身事外。”她並不想逼死高翔,即便他不能為她所用,她雖是覺得可惜,也不會勉強。“叔叔雖是英雄豪傑,但說句不中聽的,天下大勢也不是你一個人能影響得了的。如今是天下人要反他,你無法力挽狂瀾,又何必為此……”
“我現在放了亂臣賊子入關,怎麼可能會沒人怪我,晚節不保,不得善終也是我罪有應得。”想到日後世人對他變節不忠的謾罵,倒不如一死,也免得苟活丟人現眼。
“要說亂臣賊子,東野的開國皇帝跟我做的不也是一樣麼,一樣是‘大逆不道’,一樣是‘興兵造反’。我爹跟高叔叔一樣被人罵過是賊子吧,可如今百姓對你們只有讚譽。”她拍了拍胸口,言語中頗有氣吞山河的豪氣,“大丈夫行事但求無愧於天,我父親行事就是如此。高叔叔為何不留下性命,看你今日所為是否是對的。若他日我做了皇帝也是暴虐無道,你大可再召集兵馬反我也成。”
她身後眾人如屠逐日如寧朗都是心裡好笑,哪裡有人叫別人反她的。
屠逐日指了指高翔身後,城中百姓相互攙扶出現在了城池上頭,“樊城百姓知你用心良苦,對你只有敬重,高叔叔雖降尤榮。”
高翔調轉了馬頭望去,聽得樊城中受他恩惠的百姓異口同聲喊了一聲高將軍,他眼淚縱橫,將劍插回了劍鞘裡,縱馬離去……
屠逐日下令不許士兵擾民,不許傷害百姓,不許搶百姓財物,不許調戲婦人,違者軍法處置。城中百姓深知屠逐日為人,曉得他既是下令說不許傷及無辜,那就一定會保護好百姓身家財產。
而後寧朗又是代屠魚躍起草了詔書貼在城中各處,屠魚躍既是已經舉著旗子說要造反稱王了,就該要反得“名正言順”,一切照足禮法制度來做,才顯正式。
日後她要說的話要做的事就是聖意了,都要寫聖旨貼皇榜廣而告之。
寧朗叫她想幾條政令,定個名號。
這可不能隨便,她想了想,參考了中國歷史幾個記得的皇帝的名號。中國古代,皇帝的名號往往跟年號,諡號,廟號聯絡一起。
根據諡號起的,文帝武帝起得較多,比如漢文帝漢武帝根據生平功過所定,而文武二字,她自認受不起。
而根據廟號定名號的,多叫什麼祖什麼祖的,比如漢高祖宋太祖,她不覺得她若是做開國的皇帝會有什麼了不得,也沒野心想過要讓子嗣千秋萬代的一統江山,所以對帶祖字的名號也不怎麼感興趣。
後來想了她打仗的初衷。東漢的許慎所著的《說文》中,曾有康,穀皮也,有米糠的意思,她希望她把東野昊趕下臺以後,百姓人人能吃飽。“就用康字吧。”她道。
“上下和洽,海內康平。”寧朗笑著,贊她這個名號取得好,也算是學問上有些長進了。
屠逐日跟秦凡來跟她商量,想要兵分二路,一路由西一路由東夾擊著攻上皇都,並跟她解釋了為何如此。
西進是為了奪取據點,西邊地勢險要,東野昊自認仗著天險,在那駐兵不多,若是奪下,等於切了東野昊一臂。而東征是為了切斷朝廷跟地方財源,畢竟像靈州這樣富庶的州縣都集中在東邊,這是為了糧草問題而考慮。
屠魚躍信這朝中論打仗,無人能比得上在邊關歷練多年的屠逐日跟秦凡,也就同意了。
第二日屠逐日點齊了人馬,帶著容和和城中一部分跟過他的兄弟朝西進發。而她這邊就改由秦凡做為帥發號施令往東行。
樊城附近的縣城鄉鎮見保護他們的屏障樊城已被攻破,而屠魚躍也許以一樣的條件,只要他們願意投降,絕不亂傷人命。
東野昊統治的這些年,朝政內部早就如生蟲的蘋果,只是外表塗了蠟看著還算新鮮而已。
地方買官的現象頗為嚴重,有的甚至沒有參加過科舉,給了銀子疏通後就做了縣官的。聽得叛軍打來,早收拾了行裝連夜逃了,只留下手無寸鐵的百姓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