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他抬頭,捕捉到她的笑容,感觸道,“你很久沒笑得這樣開心了。”
一條小生命來了,當然開心了。這代表了一個嶄新的開始,一個新的交集,和一個新希望。
人只要活著,風雨過後,總會等到萬里晴空彩虹橫架的好時候……
秦凡少時家貧,家裡沒辦法供書教學。他從軍後雖是在屠逐日的薰陶下識了字,但看的都是兵書,以至他一連給兒子起了好幾個名字,都嫌殺氣太重,想取個像文人雅士一樣有深意的名字吧,他又是清楚自己的墨水加起來重幾斤幾兩。
於是便來找屠魚躍賜名。
屠魚躍輕訝,“我?不得不得。”名字是要伴人一生的,得慎而重之。若是取得不好,那是要讓人笑話的。“我們這裡最有學問的是寧夫子,要給孩子取名字該請教他才對。”
寧朗笑道,“你給這孩子取名字那是福分和榮耀,是我給不了的。”
他們佔了靈州,離皇都已經是不遠了。很快屠魚躍就要君臨天下,她起的名字,不論好與不好,意義都不同,算是要光宗耀祖的。
屠魚躍抓了抓頭,也不好推了,又是沒有什麼靈感,乾脆去翻了字典,把意頭好的都挑了出來,然後再把字兩個做一組的組合,念著念著,只覺得瓊睿這個名最為順口。
她道,“瓊有美好之意,睿表示聰明。秦瓊睿,如何?”
秦凡甚為滿意,道了謝才回了軍營的。
夜裡時,秦凡跟屠清雨說了孩子名字。屠清雨聽到她真起了一個像模像樣的名字還有些不信。第二日屠魚躍來看孩子時,才進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懷疑的眼神。
“不會是你暗地裡叫夫子幫你想的,再把功勞攬到自己身上吧。”
她笑,暗諷道,“我學問是不好,但至少沒有上課的時候玩彈弓。所以字還是認得的。不想某的人,十年如一日就認得那幾個字。”
屠清雨去了樊城後,屠邱也給她找過夫子,只是都被她給打跑了。算起來寧朗是迄今為止教她教得最久的夫子了。
加上屠清雨又不愛念書,會的那些字裡四分之三都是寧朗當初教的。雖是將門千金,但會的字讀起女誡都不能順利的讀完整。
屠清雨道,“會字了不得麼,將來我兒子就算一個字不會,也能做保家衛國的大英雄。”
她道,“你自己不想學就罷了,別教壞了孩子。爹跟哥哥可不是就會動拳頭大字不識的白丁。他們也會讀兵書的,承上啟下的習了前人的智慧,才這麼的厲害。你若是有了做孃的自覺,就要循循善誘,自己沒學問,也希望將來孩子在這方面上不要吃虧。”
她拿出架勢來訓話,屠清雨喃道,“我不過說說,說說都不得麼。”
屠清雨初為人母,還不太懂怎麼照顧孩子。孩子突然哭了,喂他也不吃,摸了襁褓他也沒尿,就一直哭,其實是她抱孩子抱的不舒服,孩子不會說話,只好用哭來抗議,屠清雨哄他沒用威脅他也沒用,折騰得一個頭兩個大。
“給我吧。”屠魚躍接過孩子輕輕搖了兩下,孩子很給面子的立馬就止了哭。“你還不太懂帶孩子,我們又要回軍營,不能十二個時辰都幫你。不如給孩子暫時找個奶孃先照顧著,你也順便偷偷師,學學人家怎麼照顧孩子的。等你上手了看是要辭了那人或留著繼續僱傭都得。你覺得如何?”
屠清雨沒異議,帶孩子也確實是叫她頭疼。她抱著兒子時他總愛哭,她時常怕自己的力道太大把他小小的身子骨給捏著了。
“那就請吧,可餵奶我還是要自己來的,我可不許我的兒子喝別的女人的奶水。”
屠魚躍叫人貼了招聘啟事,還不到半個時辰,就有人來應聘了。就是那日給屠清雨接生的那個女人。
屠魚躍打量著,“是你。”那日屠清雨順利生下孩子後,她打賞了這女人一錠金子,叫請她來的人,哪裡找的人就送回哪。“我現在要找的是奶孃,不是穩婆。”
女人道,“我有兩個兒子,我懂得怎麼照顧孩子。”
她來給屠清雨接生時似乎有提起過她生過了孩子,“你若是來做奶孃,你的兩個孩子有時間照顧麼?”
她不過就問了這麼一句,卻是像是刺中了那女人的傷心處,她低泣起來,晶瑩的淚珠就懸在眼角。這要是換成了男人,對著一支梨花春帶雨的,已經是心軟了吧。
屠魚躍道,“夫人,我若是說錯了哪一句還請你原諒,只是我既是要請人,也不能隨隨便便的請。我總要弄清楚她的背景跟情況。才